“混账!”夏侯惇眼中的一丝柔情瞬间化为怒火,沉声道:“你莫不是又被刘琦巧言蛊惑?”

“怎么可能?”夏侯楙忙摆手道:“我虽然被擒,但气节尚存!孩儿有多聪明,你是知道的,刘琦焉能骗得了我?”

夏侯惇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撇,问道:“既未折节,为何不将你关到汉兴坛,却锦衣而还?”

“我好歹也是张飞小舅子,自有办法骗过他!”夏侯楙笑了笑,看夏侯惇憔悴枯瘦,疼惜道:“曹家现在闹得天怒人怨,众叛亲离,曹丕在王宫享福,却让父亲操劳至此,又身背骂名,何苦来哉?”

夏侯惇一瞪眼:“你说什么?”

夏侯楙叹道:“幸好魏王当年改姓了,不然还连累我夏侯一族遗臭万年……”

“逆子!”夏侯惇拍案而起,指着夏侯楙喝道:“孽畜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可是刘琦教你的?”

“此乃肺腑之言……”夏侯楙吓得退了两步,壮胆说道:“父亲,英雄当识时务,是时候和曹家……”

“住口!”夏侯惇气得双目赤红,拔剑大吼道:“你再敢胡说半句,休怪我大义灭亲!”

夏侯楙赶紧闭嘴,暗道好险,要不是张维提醒,自己还未大义灭亲,就要被这倔老头先大义灭亲了。

“父亲息怒,孩儿也只是一时气愤罢了!”稳定心神换上一副笑脸,从怀中掏出钱票放在桌上:“父亲为国家日夜奔忙,魏国上下全靠你一人支撑,也该好好将养身体才是,军费虽吃紧,但千万别拖垮身体。”

夏侯惇脸色阴沉,扫了一眼钱票,竟是十万钱,盯着儿子问道:“你既为俘虏,何来这许多钱?莫不是收了刘琦贿赂?”

“区区财帛岂能动吾之心?”夏侯楙一脸正色,笑道:“这可是刘琦替你女婿送来的一片孝心。”

“女婿?”夏侯惇一怔,他没有女儿,哪来的女婿,忽然想到正是张飞,一把将钱票扫出去,大吼道:“我夏侯惇宁可饿死,也绝不用刘家之物。”

夏侯楙急道:“父亲,莫忘了我们夏侯家可世代都食汉禄……”

“滚——”夏侯惇大怒,一脚踢翻了桌案,如择人而噬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