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岐听说要出兵,不解道:“匈奴既然请降,就该纳降,以显汉王仁厚,大汉宽容,为何还要厮杀?”

黄忠冷笑道:“匈奴迫于形势而降,并非真心,府君即可照军师将令,回书胡薄,看他反应自知。”

邹岐接过锦囊,看罢恍然大悟,连赞孔明之能,立刻回信,命匈奴使者带回萧关。

此时萧关之内,一片冷漠,匈奴将士的心,比城头的石头还要冷,再不复入关时的嚣张桀骜。

贺兰山下老巢被端,族中上下男女老幼都被汉军劫持,失去了领地和牛羊,数百年的积累化为乌有,家眷又被囚禁,谁不揪心?

加之牛羊不曾赶来,沿途抢劫的粮草也即将耗尽,进无法攻城,退无处可去,彻底陷入绝境。

萨满祭祀丹拉贪吃丹药身亡,胡薄孤家寡人,绝望之中心生一计,要学越王勾践暂降汉军,等度过难关,救出家眷,再起兵叛乱报仇。

降书送到临泾已近十日,仅剩的干粮吃光,全军上下宰杀马匹充饥,汉军的回信是全军最后的希望。

哒哒哒——

空旷的马蹄声在关前响起,昏昏欲睡的守军看来的是信使,精神一振,赶忙开关放行。

胡薄闻报赶忙奔出,匆忙打开书信,看着看着,脸上的喜色变作震惊,旋即愤怒不已,将书信扯碎,大吼道:“诸葛村夫,欺人太甚!”

使者吓得连退数步,吃惊道:“大王,邹太守说诸葛亮已同意纳降,为何发怒?”

胡薄大骂道:“那诸葛亮诡计多端,竟要将我族人内迁至陇上各处,还要本王到洛阳兴汉台苦学三年,在朝为官,这分明是要分化我们,将我等灭族。”

使者吃惊道:“那该如何是好?”

“哼,兔子急了还咬人!”胡薄见他的复仇大计不能成功,索性拼个鱼死网破,马上传令道:“所有人听令,随本王杀向临泾,只要占领安定,我们一样能报仇。”

消息传出,整个萧关一片震动,几名头领围住使者问话,那使者不过是个普通兵卒,哪敢隐瞒,只好如实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