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气得咬牙切齿,指着诸葛亮骂道:“卑鄙无耻,伪君子!”

“住口!”寇封大怒,按剑喝道:“汝等阶下之囚,也敢在此叫嚣?若不是念在令尊与张将军有亲,早将你打入囚车送往洛阳,焉能坐在堂上?”

夏侯霸仰天大笑,沉声道:“大丈夫何惧一死,要杀便杀,某若皱一下眉头,便算不得英雄。”

诸葛亮摇头笑道:“将军如此慷慨,令人钦佩,然令尊父子正在洛阳休养,将军若先走,岂不是要叫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为大不孝也!”

夏侯霸傲然道:“自古忠孝难以两全,某为国效忠,家父岂能怪罪?”

诸葛亮叹道:“亮此番去洛阳,也曾见过令尊一面。夏侯将军听闻曹丕勾结外族,勃然大怒,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纵曹孟德亦难宽恕。汝当自省,不可助纣为虐,若能迷途知返,可送小将军回洛阳团聚。”

夏侯霸怒极反笑,背转身去,冷冷道:“人各有志,要杀要剐,何必多言!”

诸葛亮一声叹息,看向王凌:“王司马,曹氏不久必为汉所灭,汝为王氏年轻俊杰,可识时务?”

王凌摇头苦笑道:“吾受曹丞相提携之恩,安忍背之,恕我不能仕二主。”

诸葛亮轻笑道:“汝祖上皆为汉臣,世食汉禄,汝叔父王司徒为除国贼,不惜冒死,实乃大汉忠良,名垂竹帛!汝今不思报效朝廷,反助篡逆之臣,不以为耻,竟反以为荣,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及王公子师?”

王凌顿时满目通红,低下头讪讪不能答话,满营尽是冷嗤之声。

寇封大骂道:“此人当年临阵脱逃,只身逃离长安,如今又认贼作父,还不如那貂蝉巾帼女子情深义重,吾等不屑与他为伍。”

众人正骂之时,忽然一人急匆匆闯进帐中,禀报道:“军师,大事不好,那魏延看守粮草,整日酗酒打骂兵卒,将士们忍耐不住……”

“且住!”诸葛亮豁然起身,脸上出现少有的紧张之色,拂袖道:“吾今日庆功,大宴宾客,有事稍后再禀。”

来人正是主簿陈震,这才发现帐中还有外客,赶紧闭上嘴,躬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