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狂风骇浪般的猛攻,黄忠竟能从容应对,那把刀如猛龙过江,非但灵巧地化解对方的攻势,好几次险些反将公孙王斩于马下。
夏侯霸拨马退在一旁,近距离观战,看得暗自心惊,刚才黄忠那一箭,应该还在其父夏侯渊之上,想不到他非但箭术惊人,武艺也如此高强。
先前败军回营,都传夏侯渊不敌老将黄忠,于阵前被擒,若不是念在张飞情面上,当时就被一刀砍死,在军中传为笑谈。
夏侯渊常引以为耻,本以为黄忠使诈擒了夏侯渊,此时忽然有些动摇起来,看来那些谣传并非空穴来风。
父亲若与黄忠正面交锋,能撑过几合?
夏侯渊回想刚才交手的情形,数合差点被擒,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难道还要感谢黄忠不杀之恩不成?
“嗷——”就在此时,两军忽然又爆发出惊呼声,夏侯霸听到的却是眼前公孙王的怪叫。
此时场中二人又战三十余合,公孙王怒吼连连,却终究奈何不了黄忠,正气急败坏时,不知黄忠的刀从何处斩来,已经避无可避。
惶急之下只是本能地缩起脖子,头顶的狐皮王冠便被大刀削去,惊得魂飞魄散,头皮发麻。
暖阳之下,只见一颗光头油光锃亮,上面冒着腾腾热气,仿佛刚从笼屉中取出来。
“蛮头?”诸葛亮早已云淡风轻坐回四轮车,看到这一幕身躯微微前倾,若有所思。
虽然两人只杀了五十余合,但公孙王全力施为,已经气喘如牛,喉咙如风箱一般拉扯着,警惕地看着渊渟岳峙的黄忠,不敢再贸然进攻。
狭路相逢勇者胜,以往他自认无敌于天下,自然攻势勇猛,气势惊人,刚才差点被一刀枭首,心中发毛,那股气势已被黄忠所破,握锤的双手竟止不住颤抖起来。
只有他自己清楚,虽然铠甲被汗水湿透,但此刻脑门上流下的,却是一股股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