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程昱为骗徐庶到许昌,曾模仿徐母笔迹,曹操等人都认为足以以假乱真,还曾专门派人将书送到长安,请钟繇分辨,钟繇一眼便看出是模仿笔迹。

但荀恽的拜帖字迹,竟与荀彧如出一辙,毫无痕迹,怎能不让钟繇心惊?

快步来到密室,见荀恽一身青衣,做方士打扮,见礼后顾不得问来意,指着信笺言道:“贤侄书法造诣惊人,竟与文若不差分毫,如同己出,不知有何心得,还望赐教。”

“这……”荀恽吃了一惊,忙躬身道:“学生书法多蒙世叔指教,尚未窥门径,岂敢班门弄斧?”

“那这?”钟繇再看书信,还是分辨不出差别,不禁自我怀疑起来,“难道我年迈眼花,竟看错了笔迹?”

仔细看了一阵,不但那些字都变得陌生起来,又觉得也不像荀彧笔迹。

轻叹一声将信放下,示意荀恽重新落座,收敛心神问道:“贤侄不在家守孝,何以如此装扮到了洛阳?”

荀恽抱拳道:“晚辈此来,是劝世叔早识时务,不可步家父后尘。”

“你说什么?”钟繇刚平复心绪,闻言猛地起身,盯着荀恽沉声道:“孺子敢教吾做事?”

“学生不敢!”荀恽抱拳道:“世叔方才说我笔迹与家父不差分毫,可曾想过,这并非不才有心得,而是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钟繇微微一怔,冷哼道:“天下模仿他人笔迹,以假乱真者不计其数,但休想逃过吾眼,此书中笔迹劲头、气韵与文若无二,到此境者更是屈指可数,除非……”

“你是说……”说到这里,钟繇忽然脸色大变,颤声道:“文若……何在?”

荀恽又取出两封书信递上:“世叔看过此书,自见分晓。”

钟繇急忙取过来,见一封是荀彧,另一封却是诸葛亮,喃喃道:“原来如此,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