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袭言道:“这支人马来得蹊跷,吾料其中有诈,都督万不可轻言退兵,以免影响士气,挫动军心。丞相及世子将关中托付你我,当誓死护卫,固守待援才是!”

夏侯楙怒道:“典满必又被张飞算计,全军覆没,我们才毫不知情。前方战事不利,十万大军围城,你难道要做阶下之囚不成?”

杜袭苦劝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都督身系关中存亡,朝廷安危,临敌交锋,唯有死战而已,杀身成仁,名垂竹帛而已!”

夏侯楙冷哼道:“家父当年被刘琦算计,引为奇耻大辱,不敢再于中原统兵,偏居淮南,本督决不能重蹈覆辙,夏侯氏岂非要成为千古笑谈?”

杜袭劝阻不住,却听魏延大笑道:“夏侯公子,襄阳别院许久未曾回转,你姐夫明日大军便到,可否留下见上一面,顺便到襄阳休养数月?”

“魏延,休要欺人太甚!”夏侯楙此时陷入绝境,心想就此逃走,必为人所笑,不妨慷慨一些,朗声大笑道:“想让本督投降,除非等到天明!”

魏延疑惑道:“为何要到天明,莫非以为援军明日便到?”

“天明后尔等便可白日做梦,哈哈哈!”夏侯楙十分得意,指着怒气上冲的魏延大骂:“本督平生最恨红脸之人,你与关云长都是赤面黑心,狠辣无义之徒,本督绝不投降。”

魏延大怒道:“夏侯楙,可敢出城一战?”

夏侯楙撇着嘴冷嗤一声,正准备撤退,忽听北门杀声响起,守军来报,城中有细作混入,被人夺了北门,当机立断招手道:“走!”

杜袭刚才还为夏侯楙一番慷慨陈词感动,以为他知耻而后勇,决心死守,闻言急忙扯住夏侯楙袍袖:“都督,外城虽失,尚有内城,为何退兵?”

“要死你死,别拉本督垫背。”夏侯楙挣开衣袖,见魏延领兵往北而去,大步跑向东门。

杜袭追上去劝道:“都督随丞相学兵法韬略,岂能未战而走?”

夏侯楙头也不回,大声道:“岂不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