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连夜回许昌,数年努力付诸东流,惊吓恼怒,又被两位兄弟嘲讽,妻子冷遇,一病不起。
曹丕闻讯,将夏侯楙接到家中,命医者诊视,这几年若无夏侯楙相助,曹丕不会如此快得到曹操赏识,进魏公后,直接定为世子。
外人都议论夏侯楙膏粱子弟,只知吃喝玩乐,一无是处,但曹丕却知道他这几年为曹家贡献极大,可谓忍辱负重,毫无怨言。
这一日终于稍有好转,夏侯楙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喃喃道:“秋天,又是秋天,万事皆空……”
想起第一次去襄阳,也是秋天在襄江遇大风,船沉差点丧命,那渔夫说过一句话:春天的梦,秋天的屁,都是一场空。
这几年在叶县呼风唤雨,风光至极,果真仿佛做梦一般,一时间心灰意懒,竟取下床头宝剑,准备自杀。
恰好夏侯霸前来探视,赶忙拉住,大喝道:“子林,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剑建功扬名,稍遇挫折便寻短见,如何还配做我夏侯子弟?”
“二弟……”夏侯楙目光呆滞,“我到现在一无所有,功业未成,家无所归,已然心如死灰。”
夏侯霸言道:“可还记得当年襄江之畔,我等立誓雪耻?这两年我苦练武艺,子明熟读兵法,都为扬名立万。你虽经营失败,但功劳尚在,丞相、世子心知肚明,否则岂能将你接到府中照看?”
“唉——”夏侯楙一声苦叹,看看四周房屋,苦笑道:“事到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还能有何作为?”
夏侯霸道:“我今日来,正是与兄长商议此事,中原大战将起,关中告急求援,淮南蓄养兵马,各处都是用人之际。只要兄长振作起来,以弟之勇,子明之智,齐心协力必能建功。”
夏侯楙一怔,疑惑道:“你二人各有所学,我一无是处,从未领兵,何必要带上我这个累赘?”
夏侯霸叹道:“兄长有所不知,我与子明虽有意领兵,但奈何威望不足,子桓不放心让我们单独出去。他对兄长一直评价极高,寄予厚望,只要你重新振作,主动为其分忧,定能受世子重用,执掌兵权亦未尝不可。”
“当真?”夏侯楙眼睛一亮,又蹙眉道:“我……能行吗?”
夏侯霸言道:“你只需挂帅,筹策出兵,有我辅佐二人足矣!”
“看来我终究逃不过将门之后的命运!”夏侯深吸一口气,大笑道:“兄弟齐心,一文一武,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