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濩也无可奈何,安抚众人,巴王有令,谁也不敢违抗,各去准备出兵事宜。
正在大堂闷坐,一名年轻人进来,手中拿着账册:“大王,这是今年各部落报上来的资产……”
“不必了!”杜濩揉着眉心,摆手叹道:“今年的赋税已免。”
“哦?这倒是好事!”年轻人面露喜色,见杜濩满面愁容,疑惑道:“既然不用纳税,大王何以闷闷不乐?”
杜濩苦叹道:“刘琦占了汉中,师君被囚,大家都准备起兵报仇,营救师君——要打仗了!”
“这万万使不得!”年轻人大惊道:“张卫、杨任乃师君心腹大将,二人逃至巴中,足见非刘琦对手,此人善于用兵,连曹丞相都非对手,我们与他交战,岂不是以卵击石?”
“这我又何尝不知?”杜濩无奈苦笑,看着眼前目光明亮的年轻人,问道:“子均,你在成都长大,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人,以眼前的局势,我们该怎么办?”
原来这年轻人叫王平,字子均,虽是宕渠賨人,但他母亲何氏却是汉人,因父亲外出打猎身亡,从小在外祖父家长大,去年才回到族中。
杜濩见他能读书识字,便命其掌管族中户册,偶尔建言献策,都有奇效,虽是随口一问,却隐隐有些期待。
王平答道:“张卫不甘束手就擒,妄图负隅顽抗,而巴王不愿再被轮换,要做永世巴王,他们各有所图,却不顾族人安危,必将引来大祸。”
“子均言之有理!”杜濩心中暗惊,又问道:“但巴王有令,我等不可违抗,如之奈何?”
王平思索片刻,正色道:“孟子曰: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自大汉建立以来,七姓便高高在上,如朝廷权奸,骄横霸道,民心怨愤,巴王不仁,自取灭亡,或许便是重整各族秩序的良机。”
“正所谓不破不立——”杜濩深吸一口气,起身重重拍着王平肩膀:“你随我一同出征,我们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