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的话,孙策只对太史慈说过,可见对虞翻的器重,将其视为知己心腹。

虞翻也没有辜负孙策信任,只身到南昌,劝降华歆,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豫章,自称为“孙策家宝”,孙策遇难时,也是他坐镇钱塘,稳住局势。

只可惜此人性情刚直,疏放不羁,因追随孙策,与江东世家不睦,又多次直言犯上,引起孙权不满,江东官员趁机毁谤,最终被流放泾县。

这泾县地处丹阳,山越群居,民风彪悍,正是孙权遇袭的噩梦之地,将虞翻流放此处,未免就没有报复之意。

周瑜在柴桑闻讯,本想写信为其求情,却被华歆劝阻:孙策对他委以外事,若贸然干涉内政,又都是旧臣心腹,恐会引发猜忌,反为虞翻惹来杀身之祸。

周瑜只能无奈叹息,终于明白,江东之主,已不是那个肝胆相照、推心置腹的挚友,孙权虽也是一位明主,但仅限于君臣关系。

如今太史慈又重伤难治,命在旦夕,孙权当年亲身经历周泰之事,难道就没有想到去找华佗?

周瑜忽然心中一动,举起宝剑,映出一张憔悴的面容,昔日的英气荡然无存。

再想起大乔的话,竟莫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喃喃道:“这江东,还是我看到的那个江东吗?”

“姐夫,二姐夫!”正心绪烦乱之时,乔峭到来,一脸欣喜:“家父今早去拜见国太,她已经同意大姐归宁。”

“哦?”周瑜收回宝剑,不动声色问道:“吴侯意下如何?”

乔峭笑道:“国太当即便召见吴侯与刘琦商议,婚期也已定了,就在小姐婚后三日,也方便他们一同回荆州。”

“如此之快?”周瑜倒有些意外,旋即又松了口气,笑道:“如此也好,免得又要来回奔波。”

乔峭叹道:“大姐红颜薄命,虽未出嫁,却已为人妇,也就无需太多讲究了。”

周瑜吐出一口气,慨然道:“但愿她此去荆州,能够脱离泥潭,重见天日。”

乔峭一怔,心想周瑜这言辞未免过重,言道:“家父三日后在府中摆宴,请赵子龙过府一叙,让姐夫前去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