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一声轻叹,命人救治伤兵,将人马在前方布成阵势,以防曹军反击。

周瑜兵到时,伤者已被抬到岸边敷好药草,士兵正在清理战场,远处人马阵容整齐,防备有度。

陆逊上前见礼,周瑜诧异道:“曹贼用兵,早已防备援军,吾于上游被曹纯拦截,伯言何以未曾受阻?”

陆逊抱拳道:“全仗吕、丁二位将军死战,将伏兵杀退,我等才能顺利登岸,将曹军逼退。”

吕蒙却道:“陆将军何必谦逊?若非你用疑兵之计,惊退曹军,我等只怕九死一生。”

周瑜诧异道:“何为疑兵之计?”

吕蒙便将陆逊沿岸放火,将战船分作三批在江上往来游走,又扯下船帆做成旗帜布于江边,让曹操以为江东大军赶到,才不假思索退走。

“哦?”周瑜眼中精光一闪,重新审视着陆逊,见他气度从容,颔首赞许道:“曹贼为人生性多疑,伯言虚张声势,此计正中其要害,深谙兵法之妙。”

陆逊抱拳道:“都督谬赞,属下只是粗通兵法,未得奇妙。”

周瑜正要与之深入交谈,忽然亲兵来报:“太史将军身受十余处重伤,虽已止血,但气息不稳要见大都督。”

众人急忙赶过去,只见担架之上,太史慈面如金纸,嘴唇灰白,目光黯淡,眼皮仿佛有千斤重,随时就要阖上。

“子义!”周瑜抢步上前,抓住太史慈的手臂,“你尽管安心养伤,某必报此仇。”

“大……都督!”太史慈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此战乃……乃末将之过……”

周瑜忙道:“胜败兵家常事,将军不必介怀。先养伤要紧,江东基业不能没有将军,你我还要并肩作战。”

“只恐再难……临阵杀敌矣!”太史慈沉沉一叹,仰望天空,见飞鸟盘旋于头顶,喃喃道:“你听——伯符、伯符他……他在呼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