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丫头们都出去了,她才拉过陇西伯的伤手,狠狠的按了两下,见他还知道龇牙咧嘴的躲,这才没好气的换了话头,“老大白日里去陛下赐的伯府里头看了,咱们要娶媳妇回来,那工部寻的宅子,要改要修的地方还多着呢!”
她边说着边拿细棉布沾清水,给陇西伯擦伤口,等擦干净了,又拉着他的手抹药。手上动作没停,心里也越想越委屈,本想要给老二遮掩一二的心思也没有了。
“你不在府里,我跟婆母在佛堂说改日去承恩侯府里拜访的事,他们在外书房碰头,转身就走了。等外院小厮跑来回话的时候,他们坐着马车都走出街了!”
“前些日子闹的满城风雨,老爷刚得了爵位,京里几十个御史都盯着呢,我哪敢让小厮大张旗鼓的去拦?”
陇西伯夫人越说越上火,包好了伤药,又甩了帕子埋怨起陇西伯来,“早就跟你说了,家里小子都大了,我说话也管不住他们,让你把他们带走管教,你偏说让他们待在京里就好,家里能有个主外事的男丁。”
“这会总该知道没管教好的男丁不光主不了事,还能惹事丢脸了吧?”这会她心里全是要是没把老二拿住带回来,又被御史知道了的后怕。
“你年年在外头,前些年老大老二年纪也小,我管着家里家外,还有几个姑娘们,只瞧着老二和老大一般懂事,没想着他竟是这样的犟种!说什么自小就是更娘陪着他、照顾他、体贴他,他怎得不想想,要不是他老爹老娘,他能做着混事不管被人照顾的公子哥?”
“他只管着自己心意,跟亲娘梗着脖子窝里横,叫外头看足了热闹,偏偏老大还有几个姑娘的婚事还没着落,我还要厚着脸去外头听人打着关心理解的名头看笑话,要不是你立了功回来,我这脸都被他闹的不剩了。”
伯夫人抱怨了一大通,陇西伯也只能好生听着。毕竟把一大家子留京里,夫人的确受了委屈。后天他又要奉旨离京,一家子老小,还得夫人和大儿子照顾。
为着这个,哪怕伯爷心里已经琢磨着怎么在走之前,给老二上一顿家法了,嘴上还是跟夫人说着好话。“咱们老大也不错,办事得体,在京里认识的能说得上话办的了事的人比我还多,老二年轻风流,不过他一个男子,以后改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