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摇摇头,想远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铺朝奉二叔公最好茶,平日往来临安各大茶肆,二叔公身边有一位老仆,亦经常出入各大茶园为其寻茶。
这便是一个突破口,若舅舅来过临安,只要和茶叶相关,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痕迹。
孟姝在做计划时,福安居这里又是另外一个场面。
唐老太太正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荷包和帕子,广白几个大丫鬟则好奇的拿着几枚络子啧啧称奇。
“花样儿有趣倒也罢了,这针法倒是极有巧思,瞧着和南边绣娘的针法不同,昔日去京城侯府时,倒是北方有流传过几种特殊的刺绣之法。”
老太太将荷包翻了个面,瞧着里子的针线突然说道,“想不到咱们府里出了一个小小的人才。”
广白提着一枚星形的络子递给老太太过目,面上闪过一丝凝重,提醒老太太:
“确是个机灵的,只是,会不会聪明太过。
小丫头初来乍到,便知道通过回收零碎的布料既做了生意又结交了府里的人脉,这接连将许多人拉下水做人情...她到底也不过才十岁。”
在场的几个大丫鬟们皆回过味儿来,是啊,她才十岁就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自问自己十岁时是远远不及的。
不过唐老太太并不在意,“咱们唐府并不插手府里人的产业,也未规定下人们不可想法子赚家用,她这做法也无可厚非,若人品性情不移,便可说是个玲珑剔透的。”
安妈妈听了心里安定了几分,毕竟她可是帮孟姝卖过许多次绣品。
旁边的曹管事小心开口:“回老太太,自从老奴提点过死契等闲不可赎身后,冷眼看着孟丫头似有往上爬的迹象,且这几日与府外的货郎多有联系。”
唐老太太随手将手中的络子放到榻上,摆手示意素问上前。
素问的爹是唐家大管事,孟姝在角门处的举动自然逃不过管家的眼线。
“小丫头与货郎做生意倒是无妨,只是她借着做生意的由头,与货郎打探了几位大掌柜的消息。”
木槿负责老太太的针线鞋袜,见老太太适才夸赞孟姝,陡然生出一丝危机感。于是便绞着帕子有些震惊的说道:“难不成她要攀附大掌柜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