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当然知道对方是装的,可他能拿易慕夕怎么办。
最终,容祁只能妥协道:“二公子,说好了,千万别惹事,不然夫人一定会打死我的。”
易慕夕拍了拍胸脯,露出爽朗明媚的笑,态度十分诚恳应道:“小容子放心,本公子绝对乖乖的,绝不惹事。”
“哈~,那二公子您自便,我先去睡了。”
折腾了好一番,容祁之前退去的疲倦再次袭来,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实在扛不住了,直接抱着木剑躺床上睡着了。
看着抱剑和衣而睡的少年,易慕夕哑然失笑,起身朝少年而去,弯腰抬手便去抽少年怀中的木剑,可少年抱得极紧,他怎么都抽不出。
尝试好几次,还是抽不出,易慕夕果断放弃,抱手看着少年,他摇头笑了起来。
“不就一柄剑嘛,用得着这么宝贝,还抱着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小容子好哄,我那一大家子怎么哄啊,一个个的,出手比开口还快。
易慕夕越想越头疼,要不是为了真真的青云契,他才不回来呢,一家子的,老爹老娘不敢动手也不敢动嘴,大姐吵嘴吵不过,三妹动手打不过,四弟全家宠着,惹不起。
他这趟回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烦躁抓了抓头,易慕夕只觉头疼,怎么想也想不到保住自己小命的法子。
突然,他一拍脑袋,暗骂自己蠢,其实,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真真呐,二哥为了你才回来的,你给二哥吸引一点火力不过分吧。”
此时此刻,云梦泽一艘精致画舫中,正在静心打坐修行的六岁玉童猛地打了个喷嚏,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他轻蹙起了好看的眉,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轻喃一声,想不通心中突然涌现的情绪,不过也没过多纠结,他又继续打坐修行。
十一月十四日,晨光熹微。
大莉姑娘嘴里叼着根草,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搅拌着昨天没吃完的排骨,另一只手随意翻着那本红白水墨晕染封面的书。
如是早就预料到江岁新会离开一般,她醒来没看到人半点也不急。
汤锅中的排骨煮热时她也翻完了整本书,将《玉骨经》放下,她默默啃着捞起来的骨头,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吃完东西,灭了火堆,她将《玉骨经》揣在怀中,拉了拉头上之前被江岁新补好的绿帽子,微长的额前发遮住了眉间那抹红痣,也掩下了那双不带情感的眸子。
回头看了眼马车,解开套在马儿上的绳索,放其离去后,她拢了拢身上的青绿色新衣,大步离开了此地,方向却是与云梦城相反的方向。
她是要回云梦,可却不是现在。
大莉姑娘找不到江岁新半点也不急,江夜雪找不到江岁新可是急坏了。
江夜雪很不理解,他只不过是一个转身,眨了一下眼,脑子一个恍惚,怎么下一刻江岁新就消失在他眼前了,啊不对,应该是说他好像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这是回来了?”
望着眼前城门口那熟悉三个大字——临安城,江夜雪很郁闷,他真的回来了?
怀揣着满满的疑惑,他随着人流踏入这座他无比熟悉的城池。
北门人流不大,又在清晨,相对于其他地方,这里就显得十分安静。
一切的人和景都与十一年前他离开时相差无几,只是准备出摊的老大爷换成了强壮的青年,时常逃课玩耍的孩童变得成熟稳重,学会给头发花白的父母分担劳务,书肆的书童成了儒雅的夫子。
一切都没变,一切也都变了。
江夜雪悠闲瞎逛着,可看似没有目的的瞎逛,用心去留意,却可以发现他一直避着一个方向走。
那个地方,是岳家老宅。
逛累了,江夜雪果断进了离他最近的一家茶肆,寻个角落坐下,默默喝着茶水,听着说书人有声有色地叙述那话本中虐恋缠绵悱恻的故事。
“话说啊,那谢家四公子,自小便生得俊美无双,又天资聪颖,一袭白衣配剑,竟比天仙还美几分。”
“谢四公子与蒋家姑娘自小一同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郎有情来妾有意,本该和和美美相伴一生,怎奈……”
耳中听着的是话本故事,他心中想的却是他突然离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