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仔细端详着沉睡的尹辞,看尹辞精致的眉眼,英挺的鼻梁,红润的唇,白皙却不失健康的肤容。
公子生来清雅矜贵,只一眼便叫人念念不忘,就算他眉头紧锁,饱含愁绪,可仍旧令人心生倾慕。
“噗嗤”,朱颜蓦地笑了,他的阿辞当真好看。
“阿辞……”
可欣喜过后,心中便是极度的空虚,朱颜紧抿着唇,握着尹辞的手不自觉用力,尹辞仿佛若有所觉动了一下手指,朱颜回神赶忙松开了手,不敢再触碰尹辞。
眸中的柔情逐渐被落寞取代,朱颜望着自己微颤的手,他好生嫌恶自己,鼻尖一酸,通红的眼眶氤氲了一层水雾,他垂眸间,泪水划过眼角,没入了发间。
阿辞,你若知晓我这肮脏心思,定是厌恶极我了吧,还会如此关心我吗……
尹辞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做了一个极为怪异的梦,梦中世界白雾蒙蒙,他看不清四周景象,但清楚感应到自己手中牵着一个人。
他不知那是何人,只是感觉很熟悉,直觉告诉他不能放手,可是不知为什么,那被牵着他的人突然放开了他,他赶忙去抓,却抓了一个空。
尹辞从梦中惊醒时,冷汗已然湿透了衣襟,大脑阵阵刺痛,他起身,盘坐于寒玉床上,环视一周不见朱颜身影,他捏了捏眉心,不知为何心中甚是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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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尹辞还是弄不懂他昨日做的那个梦是怎么回事,那个隐在云雾中的人是谁?
窗外鸟兽虫鸣,掺杂少年少女玩闹的声音传入耳中,尹辞闭眼,蜷起手指,呼出一口浊气,再睁眼时,他身上倦色全部消散。
尹辞下床,循着少年少女玩闹的声音而去,昨日他打理了三分之一的花圃中,朱颜和静云一边说着笑,一边小心替花草铲除杂草松土浇水。
尹辞止步于走廊上,远远望着花圃中意气风发的红衣少年和娇俏可爱的黄衣少女谈笑风生,脸上皆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好一幅充满活力与温情的画卷。
少年英俊潇洒,若璀璨骄阳;少女温婉柔美,如娇艳春花。他们眼神交汇含情,微笑互动藏爱,般配至极,惹人艳羡。
这便是呈现在尹辞眼中的画面,他手撑着下颌,若有所思,最终给了一番结论。
“金童玉女,兴趣相仿,确实相配。这个臭小子,昨日时候问他还死不承认,我又不是老古板,岂会拦着他。”
尹辞还想着要如何尽快解决朱颜人生大事,没想到瞌睡来了就送枕头,尹辞忍不住拍手叫好,待安排好朱颜身后事,他也了结了婚纱一桩心事,对岁聿有了交代。
他往后会更加忙碌,恐怕不能时时照顾到朱颜,若是朱颜成亲了,有了时时念着他的家人,也要好些。
想是这样想的,但尹辞还是决定再多等等,看看朱颜什么时候跟他坦白,顺便确定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看错。
朱颜不知道不过短短一个清晨,尹辞就给他想好他往后生活,别说成亲的吉日已经挑好,就连要生几个孩子取什么名字,尹辞都在规划了。
丝毫不知道已经处在尹辞规划中的两人此时正聊得开心呢。
“朱颜哥哥,铸剑山庄的炎池当真宽达百尺吗?”
静云一边给蝴蝶兰松着土,一边问出心中问题,满脸的求知欲。
朱颜也在给蝴蝶兰松土,闻言颔首应道:“那炎池确实很大,但到底没有百尺那般夸张。”
静云又问:“那铸剑山庄里有女子吗,是不是都是大块头的男子啊?”
朱颜摇头,用空闲的手弹了静云一个脑瓜崩,忍俊不禁道:
“傻丫头搁哪听的谣言呢,铸剑山庄当然也有女子,哪可能只有一群糙老汉。”
“朱颜哥哥!”静云吃痛,撇嘴辩解道:“怎么就是谣言了,铸剑山庄抡锤打磨剑器,那定是那些大块头做的事,温柔娇软的女孩子怎么可以抡大锤!!!”
“你这!”朱颜哭笑不得,他能说她偷换概念吗,想起在铸剑山庄所见所闻,他老实讲述道:
“静云说得也有理,只是有一点错了,铸剑山庄的女子可柔可刚,抡起大锤来,连男子都要敬佩退居三分。”
“再者,女子并非都是温柔娇软,她们也可如男子一般提剑护卫山河,甚至远超于男子功绩。”
闻言,静云杏眼睁得圆圆的,里面布满了小星星,她一脸的激动。
“这么说铸剑山庄的姐姐们好生厉害,柔可安家相夫教子,刚可治国,平天下!!!”
对于静云小姑娘的总结,朱颜浅笑着颔首称是。
“朱颜哥哥,你的剑修好了吗?”
“……还没有,不过两个月后便可以去铸剑山庄去取了。”
“两个月……现在是三月,两月后便是五月,五月十九日不就是哥哥的生辰!朱颜哥哥你若是出去,会不会赶不上哥哥生辰?”
静云掰着手指算了算,略有担忧看向朱颜。
可朱颜却只是笑了笑,一脸笃定道:“放心,赶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