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鹤台上也终于不再是旧友雅集般的氛围,随着诸派人到齐,渐渐显出些分明的界限,彼此之间的锋芒都抵紧了对方。
“有什么可慌,一次公布罢了,列位不是还要明后两天的玉剑台。”戚梦臣微笑。
“哦,那也不知道是谁打个擂台把《入渊册》都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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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梦臣一笑不语。
马上要公布的名位怎么可能不重要?
明后两天为什么叫“玉剑台修册”,不叫“玉剑台试剑”?
盖因它本来不是全然以胜负为准,涉及年龄、习剑时间、心性等等近百条因素,选择在今日先公布一版名位,本来也是修册会对自身态度的公示。
非常简单的道理,如果一个时辰后南观奴这个名字排在戚梦臣。
这份排位也将提前告知诸人要为明天做什么方向的准备。
诸人各自交谈着,置剑楼下,人潮已经拥满了几条大街,当大日化为温和的金色之时,人群的骚动渐渐垂落了下去,所有人都安静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座高大的玉剑台。
没有一息的迟到,当日晷之影落在酉时刻度上时,一道掩盖了半个玉剑台之壁的浅金大幕就骤然飞落而下,阴影几乎遮天,与之相比,刚刚预告的条幅只如一条细带。
顶首烫金大字“少陇道辛巳选剑之会,玉剑台定名如下。”
在惊起的轻呼中,没有任何人书写,但笔画粗如巨木的字迹已凭空从最末一栏生成,仿佛有人在其他地方的书写投射其上。
一道清朗的声音与此同时传遍了全场:“七十二,蔡无直。【剑清如水,镜中观鱼】,年二十一、七生,议定:无虞。”
一片剧烈的欢呼骤然从某个角落沸腾而起,这是没有人听说过的名字,多半也是出身没什么人知道的门派,能够得这样一席,当然是足以令人欣喜如狂的成就。
裴液望着那处沸腾的角落,脸上也不自觉挂上了笑容,又想起疑惑处,偏头问道:“屈姑娘,你听懂最后那个"一定无鱼"是什么意思吗?”
屈忻看他一眼:“是议会之类给出倾向的惯用语,比如其中有十二人,这四个字就代表这十二人全部同意这个结果。”
“.哦。”裴液点点头,又学到新知识,但是忽然又一蹙眉,想起来,“可是七十二人不是已经确定的嘛,他们只是商议排序而已吧?”
“对,就是说这个人排倒数第一,毫无疑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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