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红敏见状主动选择了最上面的那一层,云晶晶跟杨秀英睡了两个中铺,韩立跟云莹莹住在下铺。
铺位虽然是这样分配的,但是现在大家都很精神,她们四个人聚在下铺开始打扑克消磨时间。
韩立在这个卧铺车厢里面开始溜达,整节车厢一共11个包厢,每个包厢都是六张床,也就是说这节车厢能够载客66个人,跟那些硬座车厢相比就是天壤之别。
卧铺车厢跟其他车厢一样,每一节都有着自己的卫生间和烧水锅炉。
(从60年代起,北方火车高级一点的每节车厢都是自己烧锅炉,独立供暖、供应热水,但是这个水温、水质就没办法保证了,而且列车员考虑储煤情况一般也就烧点开水完事,根本不可能一直给乘客提供.供暖和热水。这也是为什么到了八十年代以后站台上有拎着暖水瓶卖热水的原因。
但是这个情况,在目前这个时间段的卧铺车厢里面根本就不存在,列车员甚至为了保证乘客随时能够喝到热水,在每个包厢里面还专门配备了暖水瓶,并且在每次水烧开以后都会给你蓄满。)
在这个时代能坐到卧铺车厢里面基本上都是干部,或者干部的亲属,所以卧铺车厢跟和硬座车厢之间被餐车给隔离开来,那些买硬座票的人想要过来这边的难度非常大。
《这是一般的情况,凡事不可一概而论,因为还有列车员给硬座乘客挨个倒水的车次呢。》
韩立转悠一圈后回去看她们打牌,时间没有过去太久,外面就传来了喧杂的声音,这是普通乘客进站上车了。
他们三五成群的涌向车厢,率先挤进车厢的人会把窗户打开,然后同伴的行李甚至人都会从这里进来,后世的春运场景跟现在比起来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车厢内部又是另一种光景,“占座”、“抢座”的人比比皆是,除了前胸贴后背的挤压和推搡,还有那些没有座位的人开始抢占行李架、座位底下、车厢连接处、厕所门口等地方,此刻车厢里面还充满着各种方言的叫骂。
随着火车头的呜呜的汽笛声响起,然后就是哐当一声让所有的车厢一阵颤抖,火车头跟车厢咬钩在了一起。
这时候外面还没上车的知青就更着急了,各种推搡叫骂让场面变的混乱不堪,混乱到车站人员不得不站出来维护的地步。
几分钟过后,所有的车厢再次一顿,火车拉响汽笛缓缓的驶出了冰城车站。
这时候硬座车厢里面又换成了另外一种场景,大部人已经停止了毫无意义的叫骂.
那些有座位的都在闭目养神,抢到行李架的人像条蛇一样攀附在上面,抢到座位底下的人像极了一只寄居蟹似的蜷缩在矮小的座位底下,抢到两节车厢连接处的人抱着自己的行李缩卷在那里。
甚至还有站在椅子靠背上的人,因为上下的空间和脚下的落脚地过于狭窄,火车一动他们就开始晃悠,只能牢牢的抓住行李架才能保证不让自己被甩下来。
只有那些蹲守在厕所旁的人还在小声的争执,看他们的样子就能猜到这是逃票进来的,正在为等下哪一方进厕所里面躲藏在争吵,偏偏他们怕被列车员发现还不敢让自己的声音太大。
后世的人要是看到眼前的这些场景,他们就会明白那些老头、老太太一上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