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
两鬓霜白的王坤,拖着大扫帚正斯条慢理的打扫着庭院,心情愉悦。
本可以施展小法术能解决的事,却选择最朴素的方式,王坤早已习惯了,反而当成一种乐趣。
身为孔府的管家,王坤同时也是府内唯一的仆人,年轻时曾是一名游历四方的修士,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孔启成,也就是孔乾成的父亲,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后来,王坤来到太湖仙城定居,恰逢孔府老管家因年事已高而准备退隐,加上他的人品性情深得孔启成信任,于是就来到孔府接任管家一职。
他在孔府百年间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府内的大小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从无疏漏。
将庭院的最后一片区域打扫完毕,王坤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四处打量了一番,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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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不大不小,有一个主厅,两处庭院。
但假山流水,亭台阁楼,一应俱全。
对于居无定所、山泽野修出身的王坤而言,这样一处灵气充盈的府宅,简直就是理想中的洞天福地。
美中不足的是,仙城的府宅只做租赁而不售卖,不过好在孔府剩余租期尚有两百年之长。
此时,王坤心中暗暗自得,“早晨孔老疯子归来时,一身腐朽迟暮之气,俨然没几天活头!呵呵,不枉我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是迎来大收获。”
开始满心期待地幻想将孔家的阵法传承和宝库收入囊中,以这处府宅为基,开创一个崭新的修仙家族。
待驾鹤西去后,位列宗祠之巅!
忽然,一股元婴期真君所独有的庞大威压如狂风暴雨般席卷整个孔府,连空气都为之凝滞,守护阵法的光幕涟漪层叠。
王坤只觉如陷漩涡,几乎喘不过气来。
“发疯好啊!老疯子越疯,死得越快!”
他表面上惊恐不已,内里却畅快无比。
这两年已经习惯了老疯子时不时发疯,甚至有几次在运气调息关键阶段遭受威压冲击,导致营气运行险些失控,差点就走火入魔,想想心有余悸,也因此修行荒废了两年。
倒是那小子可以前往闭关室修炼,不曾受到过丝毫影响。
随着威压愈发厚重,宅院的守护阵法光幕剧烈激荡,显然处于自动防御的状态;庭院内的一处房间更是离奇,光幕青白交错,仿佛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王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房间的阵法光幕骤然破裂,墙壁窗户突然炸开,石块碎木纷飞。
一位面容平静至极,却透露着一种让人心生畏惧之感的老人,如鬼魅般出现在王坤面前,未发一言,左手五指张开,按在他头顶上。
其掌心深处涌现出一抹猩红的光芒,犹如发丝般细腻的赤蟒幻影,沿着王坤的耳、目、口、鼻侵入其体内。
还没反应过来的王坤,徒然跪倒在地,全身剧颤,两颗眼珠暴凸,一张还算俊朗的脸庞逐渐扭曲癫狂。
同样被威压无差别镇压的孔乾成,瘫坐在地,小脸上满是惊恐和畏惧。
亲眼所见王管家的嘴角、耳朵、眼睛和鼻子都在淌血。
配合上那张狰狞脸庞,所谓的七窍流血,大抵就是这副骇人模样。
他有想过老人的种种反应,唯独没想到会如此残暴且直接,看着架势,像是在强行施展碎魂搜魄之类秘术。
轻则王管家神魂受损,变成白痴;重则魂飞魄散,当场殒命!
半炷香后,老人面色如常,松开的手掌,那股强悍的威压也随之消失,王管家则像一具丧失生机的布偶,软弱无力地倒在地面。
生死不明。
然后老人身子一闪,消失在原地。
“这反应未免太平淡?莫非是我冤枉王管家了?”
孔乾成走出房门,坐在台阶上,看着王管家的一动不动的躺着地上,陷入沉思,再次捋了捋思路,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