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炕席底下拿出涂志明的信,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查了起来。
有的字明明认识,还是重新认真的查了一遍。
秀芝念书的时候学过拼音,她一笔一划的把每个字都注上了音。
这可是个大工程,一直弄了小半夜才注完。
好在涂志明这封信才三百多个字,这要是写个三千字,估计小丫头剩下十天都不用干别的了。
终于查完了,小丫头很有成就感的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把信从头读了一遍。
扭头看看董大娘早已睡熟,她又小声读了一遍信,这才算是心满意足。
忽然觉得很饿,想起来晚饭都忘记吃了。
倒了点儿热水,把中午剩的贴饼子吃了一个,收好了信,脱衣上床睡了。
屋外风声呼啸,屋里却是一片安宁。
秀芝想:志明哥,你在思念我,我也在思念你呢!
…… ……
军用帐篷里头,炉火呼呼地烧着,炉膛被烧得红彤彤的。可就算这样,外面的冷风还是一个劲儿地往里钻。
帐篷只有两层帆布,薄得很,压根儿挡不住多少风寒。
帐篷门上的金属扣子掉了好几个,一点儿都不严实,冷风嗖嗖地从那儿灌进来。
再加上帐篷侧面还有两个大口子,风更是肆无忌惮地往里吹。
这还不是最好笑的,好笑的是还不到九月,帐篷里点着个炉子,哈口气竟然能看见。
涂志明不由得想起了两句诗,“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现在要是飘点儿雪他绝对相信,看来说的全都是真的啊。
帐篷里头十几号人,谁也没心思睡觉,都裹着厚厚的棉被,围在那炉火旁边,就想着能多暖和点儿。
“谝子哥,还真被你说着了哈,果然降温了!”
“这特么也太冷了,烤着火炉子都觉得冷。”
冷风吹进卡不当,寒意袭来大牧场,穿秋裤的偷着乐啊,穿条单裤冻der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