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也没啥好瞒的,男人对她还不错,只是冯家老婆子也是闹心,顺便还说了说老大和老三家的情况。
沈母听完,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有十全十美的生活。
“当初说亲,我看上咱村村长家二小子,又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就是老大媳妇不好相处,你爹却看上了冯家,我就说冯家老婆子太磨人……”
大姐添了一把柴,插话进来。
“这老头老太才能蹦跶几年,我看冯家就不错,再说老二老三都结了婚,按说该分家了。”
沈月月撇了撇嘴。
分家她倒是想,恐怕那老头老太不愿意。
“家里有个上学的妹妹,分了家再伸手朝孩子要钱就难了,他们可不傻!”
沈母和沈霞一愣,以为耳朵听岔了,一向柔弱性子的三闺女也能说出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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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水烧好没有,爹催呢。”
大姐夫王春生站在灶屋门口,一下子把光挡了一大半。
他个头又高又壮的,说话中气十足,是沈家主要劳动力,平时这活他就包揽了。
今天,新女婿过来,沈父说让王春生作陪。
“好了好了。”沈霞把茶壶茶碗和热水递过去,王春生一手就拎走了。
王霞在后面喊:“你慢点,开水,小心烫了得秃噜一层皮!”
沈月月记忆里想到这个大姐夫的身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家里孩子多,穷的揭不开锅。
也就摊上新时期不让卖孩子,否则早被卖了换粮食了。
沈父把王春生接到家里那年他才十八岁,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先当儿子养着。
当时,王春生瘦的皮包骨头,大高个还不到一百斤,到了沈家才慢慢养起来。
沈父对这个赘婿是有要求的,第一点不能懒,家里地里活都得干,第二点将来结婚生了孩子,孩子要姓沈。
除此之外,他在吃食上从不苛待这个赘婿,粗茶淡饭没多好,但能管饱。
灶屋里女人们准备饺子馅,和面。
北屋里,王春生给妹夫和老丈人沏上茶,开始跟冯江东搭话。
“三妹夫,你们工程队啥时候需要人,你看我当个泥工咋样,姐夫我没别的能耐就是有劲,地里不忙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工钱给不给都没事,亲戚里道了,自己人用着也放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