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给我们工作！”

“工作！”

“工作！”

四、五十岁的工人们的示威看起来让人感到无奈且辛苦，而彼得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前几天拉索大人说过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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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句话？”

“……这个城市的工厂正搬到兰达去。”

“哦，记得。”

“这些人就是在示威抗议，不希望工厂搬走。要不然他们就会失去工作。”

奥利弗似乎真的理解了，淡漠地点了点头。

那样的表情既让人无法产生亲近感，也让人觉得无法看透他的内心，令人感到不适。

“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搬去兰达不行吗？去找工作？”

彼得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

“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是吗？”

“对，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有些人可以做到，但也有些人不能。而且就算去了兰达，情况也未必会变好。”

“……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彼得犹豫了一会儿。

讲了也无所谓，不讲也无所谓，但看着奥利弗那满是好奇的表情，拒绝却显得有些困难。

最终，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然后开口说道。

“兰达本来就在不断扩大，但现在发展的速度更快了，几乎一天一个变化，就像个怪物一样，吞噬周围的城市、村庄和渔村。你觉得被这样一个怪物吞噬的人会幸福吗？”

“嗯……不会吧？”

“没错。每天工作12小时是基本，18小时也很常见。孩子们也一样。而薪水却少得可怜，那些收房租的人全都是强盗一样，每天都在被这里那里压榨。”

“你知道得挺多啊？”

“因为我也在那里生活过。”

彼得说了出来，虽然没必要这么说。

“原本住在兰达北边的一个小渔村，但渔业工厂进驻后，我们被迫搬走了。为了找工作，全家人都去了兰达，从那时起，地狱就开始了。”

想到那段日子，彼得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贫穷就是这样的，尤其在兰达，贫穷的程度格外严重。

“所以你后来跟随了主人？”

彼得的眉毛动了一下。并不是因为不高兴，而是因为惊讶。原来这个人也会这么聊天。

“嗯……对。主人说要找有天赋的孩子……然后给了我父亲一笔无法拒绝的钱，最终我父亲把我交给了主人。不过不要误会，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也有希望了。学会黑魔法之后，总有一天我也能开自己的事业，扬眉吐气。”

其实，最后一句话是假的。曾经，他也有过独立成为黑魔法师的梦想，但现在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内部的竞争。

黑魔法师组织内部的竞争远比想象中激烈和阴暗，尤其是以组织的二把手安德鲁为中心的派系，导致晋升几乎不可能。

意识到这一点后，彼得实际上放弃了梦想。

现在他只希望能一天一天平静地生活下去，不要因为得罪了谁而死于“食物中毒”。

彼得突然感到一阵厌恶感。或许是对这种情况的厌恶感，也可能是对自己的厌恶感。

对自己无法改变现状、随波逐流的厌恶感。

“好了，我们继续工作吧。”

彼得说道，试图摆脱这种消极情绪。

工作又开始了。

彼得与奥利弗一起进入了多户住宅，为欠租的人支付房租，然后提取他们的生命力。

接着，他们去了地下的小放贷者办公室，替借款人偿还了债务，然后提取他们相应的生命力。

在不断奔走、工作中，奥利弗突然开口了。

“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按理说彼得想说“我很累，别问了”，但因为害怕奥利弗，他只能问对方想知道什么。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问题相当震撼。

“我是不是处于危险之中？”

在阴暗的小巷里，彼得停下了脚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对我说，叫我别太出风头，要谨慎一点，说我很危险……这是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