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们教会记录部门的教徒,也是我做任务的随行仆从,负责记录任务概要。叫他克罗兰斯就好。”弗雷尔卓德用手肘悄悄触碰着他示意着。
“啊...是的。”
“幸会。请坐吧。”斯洛兰斯疑惑看着他,再次示意着坐下。
“公教大人这样突然来访为的是何事呢?”安黛音接过女仆递来的茶杯,放到嘴边轻抿。
“是这样的,我们教会接到一项举报贵族之间存在严重政治纠纷的文件,而后经过我们的调查,阁下已逝的长女德洛丽丝·西瓦娅似乎有卷入纠纷的嫌疑,所以我们特此前来调查。”
科柯迪亚震惊地看向弗雷尔卓德,他的双眼闪着坚毅的光,与他口中言出的虚假直率之语格格不入。他又将头转向对侧注视着的这所住所的主人,他们一同露出尖锐的眼神如刀刃般闪着锋芒。
“大人您的意思是,怀疑我的姐姐德洛丽丝参与过僭越教会教条的不当之事?”青年的斯洛兰斯嗓音变得低沉,如猛兽警告的低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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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首先先向您说明,我们家族一向不欢迎忌讳言语丝毫不加遮掩之人。望大人举事实言事,更不要拿已逝之人寻乐。”安黛音将茶杯放置到桌子之上,看似轻柔优雅,却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经过我们教会调查部门缜密调查而得出的结果,不然今日我也不会亲自前来登门拜访。”
“我说过了,事实才是重要的。那么,证据呢?如阁下想要我们配合调查,这当然是必要的吧。可倘若阁下拿不出证据,那休怪在下逐客而不留情面了。”安黛音闭上双眼,双手搭在膝盖之上,她的表情和言语都如此平静,却透露出尖锐的杀气。
“证据,在下当然有,那便是对于阁下女儿参与贵族纠纷的目击证人——科柯迪亚。他现在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随着弗雷尔卓德的缓慢的话语完全吐尽,原本稳坐的每一个人都出现了不同的反应。科柯迪亚猛地坐直身子,他的瞳孔放大,颤抖的嘴巴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心脏似乎如同发动机般轰鸣;斯洛兰斯咬着牙齿,他的鼻息沉重,如同发怒的猛兽,双手用力握拳放置在腿上;安黛音猛地睁开眼睛,她注视着眼前略带微笑的公教,嘴角微微下弯,似乎用眼神诅咒着罪恶之人。
“不好意思大人,我们这里也不欢迎心肺肮脏之人。要不您还是让他请回吧。”
“可是他就是我带来的证据啊,没有他我怎取得兰德里先生的信任,怎么能完成我的任务呢?”他的笑变得有些许诡异。
“父亲大人他自从姐姐去世以来已经将自己封闭在书房三年了,他是不会与大人您见面的。更不会见这个让我姐姐去世的罪人。”斯洛兰斯的言语已经带有些许怒吼,他已经站起,双手下垂着,右手已然触碰到腰间佩剑的剑柄。
“可是,要是他已经来了呢?”
“那就,我亲自来请他回去。”
斯洛兰斯转瞬间已然拔出佩剑,大踏步向前,将剑锋大力挥向了低头不断留着汗颤抖的科柯迪亚的脖颈。却劈砍到了弗雷尔卓德瞬间弹射出的剑鞘,剑被阻挡弹向了一边,剑鞘也一并重重落在地上。只留下科柯迪亚呆滞着,已经被惊吓至了极点。
“弗雷尔卓德阁下,这算是何等意思?”安黛音怒视着,她已经示意着卫兵包围了整个厅堂。
“哎呀呀,还是非得闹成这样吗?我明明一直都在好好说话来着。”弗雷尔卓德摆动着双臂举剑站起。“科柯迪亚,接下来我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可是如何结束现在的局势,就交由你来作为了。”
“我?”
弗雷尔卓德扭动着脖子,斯洛兰斯已经后撤,发怒着预备下一次攻击。周围的卫兵也皆呈现战斗姿势,如拉满的弩箭般蓄势待发。
...
回到了斯坦森的住所,贝德里奇再次探头看向斯坦森家的内部。他看向了那盏燃尽的油灯,又看向了被熏得漆黑的房顶。
“果然有两团不同的油渣。覆盖在下面这团应该燃烧了两个小时左右,是手动熄灭的,正是他回到家到准备出发去酒吧这段时间。而这团上面的油渣烧了起码有十个小时,说明是他回来之后点燃烧了整晚。即使这里的人不在乎其他人,但是这房子如此矮小,一旦油灯不小心点燃了房子,周围的人都会聚集过来,当然会发现他不在家,而且发生这种影响到其他人利益的事情,在周围的人口中不可能问不出来。他要是要逃跑的话,应该不会犯忘熄油灯这样如此低级的错误。”
他又伸手摸了摸油槽。
“这里环境潮湿,油槽周围上已经沾满了聚集的水,这些纸张灰烬却还是干燥的,说明是后来放上去燃烧的。”
他下楼,再次到了收集罐子瓶子的妇女家前。
“你好,我是一个收藏家,我想要高价采购一些我想要的瓶子,可以让我看看你捡的这些吗?”
“嗯?真的?看吧看吧,有钱不赚纯傻子。”妇女大步提来几个巨大的袋子,拿到贝德里奇身前。
他露出无奈的表情伸手翻动着,果然找寻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
“果然...这是斯利奇老板店里的...”
他将那白兰地瓶子举起,那熟悉的雕刻标志在阳光下闪着。
“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