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极其罕有的体验。

“怎么戴着面纱?”

萧钰伸手,抚上她脸颊。

绯晚连忙闪开,“陛下不要看!”

却被萧钰将面纱扯了下来。

一张指痕宛然,红肿清晰可见的脸,赫然呈现。

萧钰惊讶:“谁打的?”

“没有谁打,是嫔妾自己拍蚊子不小心……”

“你在为谁遮掩,以为朕不知道么!”

萧钰沉声。

吓得绯晚立刻跪倒在地。

“陛下,不是陛下想的那样……”

绯晚的解释被萧钰打断,因为他看见了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没有夹板,手指歪斜。

萧钰脸色难看:“还有哪里有伤?”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绯晚含泪摇头,语无伦次否认。

萧钰将方才给绯晚梳洗的御前宫人叫了过来。

绯晚没经仔细收拾就来见驾,在进入御书房之前,是在偏殿里沐浴更衣过的。

御前一位若楚姑姑领着两个小宫女伺候她。

若楚进殿后如实回答:

“周小主脸上是几次挨打的新旧伤痕叠加,目测在十天内最少挨过三次掌掴,最明显的伤势不超过六个时辰。

身上有棍棒击打四十余处伤,深浅不一,不超过六个时辰。

腰部半个脚印的踹伤,时间更短。

双臂抓伤未结痂,腿上还有三处流血新伤。

膝盖是跪肿的。

双手伤势最重。

十个指头指甲缝里全是暗藏的针孔,有新有旧……”

说到此处,萧钰眉头紧紧拧起。

沉声问:“什么意思?”

若楚姑姑道:“是针刑。”

“针刑?”

“是八百年前起源与武朝的一种刑罚,一开始只用木签戳身体,后来发展成用铁钉,根据犯人的罪过不同,有不同的戳钉部位搭配。

后来刑律里取消了这种刑罚,针刑就只是私刑了,且渐渐变成了只戳指甲缝,将钢针深入甲床,旋转摩擦,加剧疼痛……”

“够了!”

萧钰勃然。

祖父真宗爷开始,就在宽容减刑,他登基后更是宽仁待下,臣民称颂。

没想到在他的后宫里,还有人动这种私刑!

“曹滨,给朕彻查!”

绯晚惶恐落泪,被帝王威仪惊得话也说不全,只剩瑟瑟叩首。

那自然也就不用替旧主求情了。

当晚,绯晚宿在了辰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