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却被兰昭仪拽住了袖子。
“贵妃娘娘别气,看这婢子一副惶恐胆怯的样子,您再训她,万一吓坏了可怎么好。到底是伺候过陛下的人,又是您的膀臂,别说您自个儿了,连咱们都替您心疼她呢。”
旁边简嫔帮腔:
“皇后娘娘这里的宫人最会梳妆,就让这婢子在此整理仪容好了,也免得她回去梳洗,一来一回耽误了时辰,总不能让皇后娘娘训个话还要等她许久。贵妃姐姐,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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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姐姐,有没有个上下尊卑了!”
虞听锦皱了眉头,当场翻脸。
明着骂简嫔,其实也捎带了跟她姐妹相称的贤妃。
贵妃位在贤妃之上,贤妃却屡屡仗着家世和资历叫她妹妹。
“娘娘息怒,是嫔妾失言。”
贤妃没接话,简嫔蹲身就赔罪,挑不出错来。
一旁兰昭仪还亲亲热热攥着她的袖子不撒手。
虞听锦向来展露的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喜怒形于色,当众发脾气是常事。
可面对牛皮糖似的兰昭仪,她又不能发火太过。
不然就不是天真,而是跋扈。
她向来拿捏着分寸,此时却反被人因此拿捏住了。
这两个嫔妃都是贤妃一党,向来一唱一和随着贤妃跟她作对。
气得她不轻。
而此时,绯晚已经被贤妃侍女扶起,领到了场中,更加清楚地面对众位嫔妃。
她红肿的双颊众人早已看清。
此时故意放开的袖口,又适时滴滴答答落下血珠子来,一滴一滴掉在精美华丽的织锦地毯上。
引发声声惊呼。
“哎呀,这是怎么了!”
“把皇后娘娘的西番织金毯都弄脏了!”
“这可是陛下去年特意赐给娘娘的生辰礼之一。”
“娘娘宝贝得不行,总共都没拿出来铺过几次……”
皇后一直默默看着殿中争锋。
此时也不禁微微皱了眉头,雍容平静的脸上浮现一抹怒意。
“到底是怎么了?”
她端肃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