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家主笑道:“看来,小友知道的不少。也是因果报应,在下界,姬家受到冥帝庇佑,作威作福了数百年,结果在上界,还是摆脱不了为奴为狗的下场。”
李云朗说道:“晚辈经过死神之井时,路过蟠桃林,发现那里的守军,和转生井的守军不一样,现在知道端木无双是冥帝弟子,那是不是说,当初她是受冥帝之命到下界的?而确保她肉身在穿越转生井之时,不被破坏,她动用了蟠桃,也就是冥灵果,还把果树移栽到下界。为的就是任务完成后,可以顺利返回上界。如果我所料不差,冥帝大概把蟠桃林交给端木家看守了。”
嬴家主说道:“没错,小友所言皆属实。冥帝的弟子也不止端木无双一人,其他十二个,都干过这种事情,只不过下界何止千万,能像你这样一路追查到上界的,还没有听说过。没想到我华夏一族,能出一个天命之子。”
一旁的赢家主事传音道:“家主,此言。。。。。。”
嬴家主知道他想提醒慎言,说道:“无妨,小友今日能站在这里,说出这番话,绝对不是机缘巧合,若非天命,还能靠什么?好运?总是有好运眷顾,那就是天命。凡阻碍之人,都会受到天命反噬,即便是帝尊也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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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对李云朗说道:“小友若是想了解更多史前秘辛,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
李云朗说道:“当真?还请嬴家主指点。”
嬴家主说道:“冥府由冥帝的大徒弟幽凰执掌,日常事务,委派给十八个冥子分管。死去一个,就会在全天下修士中选拔最强者补缺。近期正在进行选拔赛,你不妨去试试。若是能选中,那好处可不少。其中就包括查阅密档的权限。”
李云朗说道:“原来如此,当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不知,选拔赛在何处举行?”
嬴家主说道:“在奈何桥区,有一座炼狱塔。谁能第一个闯过十八层地狱,就是冥子。如今虽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还无人登顶,你还有机会,不过,话虽如此,还要量力而行,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李云朗起身道谢,说道:“嬴家主好意,晚辈谨记。若是日后晚辈闯出什么祸事,望家主万万不要承认与我相识。晚辈没那么容易死,但也不希望牵扯到旁人,无端沾染因果。”
嬴家主起身说道:“小友放心,都是华夏之人,嬴家会暗中支持,绝不会将家族和更多华夏之人陷入危局之中。”
李云朗说道:“那晚辈就放心了,告辞!”
嬴家主说道:“保重!”
李云朗出去的时候,披上了天蝶斗篷,因此即便有人在监视嬴府,也不会发现,更不会留下证据。
当他出了嬴府大门,一眼就瞥见躲在茶楼中窥视的端木铃。心中暗骂:“定是客栈掌柜,有钱啥都能卖。这端木家的女子,莫不是脑子闲的生蛆了吧,玩儿盯梢!还好有斗篷,你且等着吧,爷不奉陪了!”
奈何桥区,炼狱塔外,人山人海。
来到报名处,这一次,用的是真名。管理人员声明:“闯塔者,一旦进塔,生死自负,签下生死书,即可领牌进塔。”
李云朗签名取牌,闪身而进。
第一层:魂狱。必须经过冤魂道、怨魂桥、悔魂田、恋魂河、贪魂丘,才能到达第二层的入口。虽然同为游魂,但所生各异,想要让它们消散,就必须对症下药。
不过在李云朗看来,以神音宫的功法,施展魂疗术应该可以起到作用,而最合适的曲子,就是《笑傲江湖》。当古琴弦声一起,所有游魂都定下身来,乐声不断冲刷洗涤游魂身上的混浊气息,直至全部变成透明,再无逗留的念头,自行散逸。
一种奇妙的力量灌注进神海之中,结出一枚五彩道果,没入一尊金身眉心,留下五彩印记,双目微睁,投射出一种舍而后得的喜悦,地煞们道贺:“恭贺命魂天罡证果归位!”
贝娜说道:“刚才那神秘的力量,好像是功德?”
李云朗摇了摇头,说道:“也许,人总有求之不得,所以徘徊执着;一旦放下执念,所得者甚为可贵。这就是命魂之道!”
第二层:煞狱。无论血煞、尸煞、影煞还是阴煞和天煞,本质都是一种暴戾之气的凝聚。暴力只会助长它们,所以,得用神音宫的《万象生》和《万法空》。万象一生,可致迷惑;万法皆空,可生弃念。如果还不行,最后补上《涅盘》,引导它们解放自我。
没错,人都不愿意舍弃自己一生坚持、追求、珍惜的东西,这也是一种束缚,不放开束缚,就永远不可能涅盘重生,这才是涅盘的奥义。
那神秘的力量再次出现在神海,凝聚出一枚熊熊燃烧的道果,没入一尊金身眉心,留下火焰印记,双目微睁,投射出看空一切的眼神,众地煞道贺:“恭贺涅盘天罡证果归位!”
第三层:字狱。和前两层一样,许多人都以武力通过,虽然实力强是可以过关,但没有理解狱的真实意图,所以毫无收获。
李云朗看着数千文字,而且出自不同文明种族,敬畏之心油然而生。而这一层的考验,竟然是要将这些文字全部消除。诚然毁掉它们最为直截了当,但那毫无意义,甚至会在内心留下阴影。
文字千千万万种,但创造文字的本心,只有一个---跨越时空地沟通心灵。用一个字来表达,就是“名”。道不是永恒不变的,名也是。字就是可以追寻的踪迹。从字中,可以察觉到前人的时代,前人的道。
一时间,所有文字都钻进了神海之中,凝聚出一枚方方正正的道果,没入一尊金身眉心,留下“名”字印记,紧接着金身上显露出各种文字,众地煞道贺:“恭贺文心天罡证果归位!”
第四层:食狱。各种飞禽走兽、花草果蔬。有人选择一把火烧掉,尽数抹除,快速通关。但李云朗选择闭目打坐,弄明白为何食也是牢笼的一种。
万物无我心,无他心。皆生自本源、归于虚无。既然同源,何来食之一说。无非是造化之机、因果之变而已。众生相,皆本源之相,本源者,诸法无相,道聚之散之生之灭之。
“原来如此。”李云朗睁开双眼,起身一跃,混入“食”群之中,一刹那,所有食物化气钻进神海之中,凝聚出一枚全新道果,它无形无质,只是一团氤氲之气,没入一尊金身眉心,留下圆环印记,双目微睁,众地煞道贺:“恭贺本源天罡证果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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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层:疫病狱。被各种瘟疫和绝症缠身的人,游荡在面前,怎么办?与前面四层一样,几乎所有修士都选择了毁灭,而后快速通关。
李云朗知道,疫病若是必死之局,那与谋杀无异。然而疫病的出现,除去人为的因素之外,乃是本源力量的一种调和,它并不只是针对特定生灵,而人总是习惯将自己代入主角的视角,往往应对起来,陷入困境。
既然是调和过程,就不能单纯运用克制之法,必须生克相济。
于是掐诀捏印,以旗布生阵,以幡布克阵,两阵同时启动。那些缠绕在游荡者身上的疫病,有的被裂解,有的蒸发,有的被吞噬,有的从七窍溢出,被阵法吸收。
当所有游荡者消失的时候,那神奇的力量再度进入神海,凝聚出一枚绿黑气团道果,没入一尊金身眉心,留下绿黑两条交织的线条印记,众地煞道贺:“恭贺瘟疫天罡证果归位!”
第六层:战争狱。绝大多数人都会卡在这关,若是实力不能同时碾压战争双方,炼狱塔之路就此终结;若是实力够,自然是能毁灭双方而通关,但和前五关一样,没有收获。有这种实力的,大部分是仙尊,也有极少数仙王。因此,这一关筛选掉大部分参赛者。
这战争狱不同于其他,它是模拟真实的战争全局,而不是局部战场。
李云朗闭上眼睛,感觉这就像棋局;睁开双眼,用法阵来解析,发现了其中关窍:战争和瘟疫一样,表面是利益驱动,实则是本源力量的另类调和。可笑的是,帝王都以为自己是执棋者,殊不知,自己也在棋盘中,而且还是自走棋。
相持,是战争持久消耗的关键,所以解决战争局面,有三种途径:下策是令一方实力足以碾压另一方,战争会很快结束,但生灵涂炭无可避免;中策是解决掉双方统帅和粮草,能暂时中止战争,但经过一段时间后,战争仍然会爆发;上策是调和利益,消弭战争意愿。
想要消弭战争意愿,首先就要融和民生;其次是利益机会公平,利益均衡;再次是发展速度平稳受控,一旦有一方超然领先,平衡就无可避免被打破,战争还是会到来。
所以战争之道的核心,在“平衡”二字。想要平衡,就必须损有余而补不足。
一番拆解交换转移之后,战争局面发生了剧变,双方主动停止交火,反而寻求合作。这一刻,一切归于虚无。
那神秘的力量有一次进入神海,凝聚出一枚全新道果,没入一尊金身眉心,留下平衡太天平印记,众地煞道贺:“恭贺平衡天罡证果归位!”
六枚道果,这种大造化,直接将他的境界提升到冥王巅峰,只差一个契机,就能突破到天王。
此刻,界上界某个大殿之中,某人睁开双眼,掐指一算,感叹道:“竟然有人能连续得到前六层全部隐藏奖励,童儿,去看看,炼狱塔中,是何人有此成就。”
片刻后,童儿来报:“禀帝尊,下界来人,仙王散修,名李云朗,现已登第七层。”
第七层:五行狱。五行混合战阵,类似当初虚空大帝的传承外所遇。这次没有协助,但以五行生克大阵调和,很快便通关。
第八层:尸傀狱。破解傀儡的控制权,操控傀儡攻打干尸僵尸和血尸,也顺利通关。
第九层:阴灵狱。所有阴灵,一起吞噬,不过是无心在吞噬,同为灵体,无心在吞噬的时候,其神通可以净化邪祟,让这些阴灵成为纯粹的补药。
第十层:骷髅狱。人和禽兽的骷髅,有很高的杀伤力,只针对肉身。但在混沌雷焰之中,不出三息就化为灰烬。
第十一层:万鬼狱。情形和《万鬼阵》召唤出的结果相似,以《聚雷阵》破之。
第十二层:无常狱。黑白无常拘魂索魄,虽然法力高深,硬碰硬打不过,但是仗着遁空咒和裂虚咒,逐一击破,也顺利通关。
第十三层:地火狱。被炎姬将遍地地火吸了干净,意犹未尽,也没提升多少。
第十四层:黄泉狱。滋养了阿莲,莲台突破到九层。
第十五层:心魔狱。正好被李云朗利用,辅助提升诡脉,强壮三灵身。
第十六层:冥将狱。十殿阎罗、牛头马面等一众地府高层,亲自镇压挑战者。李云朗出动傀儡和铜雀偃甲,虽然打得激烈了点,费时比其他层长了一倍,但也顺利通关了。
第十七层:六道狱。六道轮回使者,召唤李云朗六道真身,功法神通一模一样,艰难熬斗了一个时辰,最终只有动用匕首《无相穿刺》对攻,在乌溟帮助下,才得以通关。
第十八层:天命狱。各种美满人生、高光时刻、权势地位、财富美人等等极致诱惑,身临其境的主角感,李云朗都一一拒绝了。最后回到此刻的炼狱塔中,重新走了一遍第一到第十七层,李云朗不做任何改变。终于,通关的传送门打开,一个玉匣子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