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牛马帮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门派,角丽谯最大的依仗也不过是金鸳盟。”
“底下人也没有故意跟你作对,仅仅是不作为,就让事情变成这副模样。”
“最后补救一切的是你,可旁人不会说李相夷侠肝义胆,只会说四顾门起势之后架子越发大了,比官府还会推诿。”叶灼冷笑一声,“这根本不是你在统领四顾门,反而是四顾门在拖累你。”
“而这回,你要往死里得罪大鸿胪寺卿、名门梁家,乃至背后的宰相宗政家……阻力定会比区区风陵剑派大上百倍。”
“你见过世家那些腐蚀人的手段吗?他们要的只是‘不作为’,却许能给你金山银山。”
“而你的门人是有家小的,不是每个人都能为你的公道赌上全部——无奈的背叛,你要怎么防范?”
李相夷越听越烦躁。
这些问题他其实都知道,只是没有好的解决方法,也没有人能讨论。
“所以这就是我一开始说的问题。”叶灼看着他,冷声道:“并不是皇帝比你随波逐流,而是——管理能力是有极限的。”
“且不谈故意破坏,单只是要处理的事物太多、传递信息的时间足够长、信息在传递中的损耗过大,就足以将原本能做成的事变成烂摊子。”
“而你管理四顾门的模式,恰恰是将过多的信息汇集到你自己这里来,直到超出你的能力范畴。”
“在这个过程里,人人都经手处理一番,却没有实质成效,只是拖长信息传递的时间,并且造成曲解和损耗。”
叶灼很不客气地说:“你的管理能力其实比皇帝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只是你面对的情况没有他那么复杂,而且四顾门成立时间短,还没有积累到要爆发的程度。”
李相夷有些汗颜,他心里是不舒服的,但确实觉得叶灼所说在理,只好虚心请教道:“那依你看……该如何呢?”
(本文设定里风陵剑派这个事,其实是云彼丘在中间故意拖时间,因为害怕角丽谯遇见李相夷。
正常他完全可以直接去信给李相夷,而且他应当知道肖紫衿不在家。
但他选择先拖两天,再假模假样开会讨论,以‘不越级汇报’为由在肖紫衿那继续拖,最后还把去寻李相夷的信鸽弄死了。
叶子没发现云彼丘的问题是因为她没有近距离接触这件事,是她进来以后从别人那里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