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萝卜风波

终于,王虎来到了原先没有分家时居住的院子。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见没有人,跟着脚印悄悄地靠近大伯的堂屋。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他从大门的缝隙处往里看,只见角落里放着一竹篓萝卜青苗。王虎的心猛地一沉,这还真的是王豹子偷了萝卜?他终于相信,王豹子口里常说的要他们几兄弟饿死,看来是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王虎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没有想到,王豹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本想去与王豹子理论,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冲突。他决定先回去,和兄弟们商量一下对策。

王虎转身离开大伯家,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豹子的这种行为。他们毕竟是亲戚,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些萝卜而反目成仇吗?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解决问题的方法。

回到家后,王虎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二虎和三虎。兄弟们听后,都非常愤怒。二虎说:“大哥,我们不能就这样放过王豹子,他太过分了。”三虎也说:“对,我们一定要让他把萝卜还回来,还要让他道歉。”王虎看着兄弟们愤怒的表情,心中也很无奈。他知道,他们不能冲动行事,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王虎沉思了片刻,说:“我们先不要冲动,这件事情我们要冷静处理。王豹子毕竟是我们的堂兄,我们不能轻易地与他为敌。我想这样处理,我们可以先去找里正,由里正找爷爷奶奶到大伯家里看到实物后在来处理这件事情。”二虎和三虎听了王虎的话,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觉得有道理。他们知道,王虎说得对,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十月的乡村,阳光温暖而不炽热,微风轻拂,带着泥土的芬芳和田野的气息。宁静的乡村,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轻轻覆盖着大地。

王虎小心翼翼地装了一碗昨天从大山深处采摘回来的野山枣。这些野山枣颗颗饱满,色泽诱人,甜脆可口。王虎本打算将这为数不多的野山枣留给弟弟妹妹们当零食吃,可如今他急需找里正大发伯伯帮忙,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这野山枣便成了一份不错的礼物。拿银子送礼的话,明显有贿赂之嫌,而且这时候里正大发伯伯的父亲,也就是村里备受尊敬的大爷爷肯定在家。

大爷爷以前也是里正,后来让大发接替了他的位置。大爷爷还是王氏一族的族长,曾经一言九鼎,为人正直,做事丁是丁,卯是卯。如今大爷爷年岁已高,将村里和族里的事务都交给了儿子王大发处理,一般不管事了,就在家里享清福。一是因为年老行动不便,二来也是为了锻炼王大发的为人处事能力。

王虎嘱咐二虎给爷爷奶奶送一碗野山枣去,自己则在爷爷家里等着,陪着爷爷奶奶聊天,同时千叮咛万嘱咐二虎千万别说萝卜被偷一事。

王虎端着一碗野山枣,朝着里正王大发伯伯家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大爷爷坐在藤椅上,悠然地晒着太阳。王虎加快脚步走近,大声喊道:“大爷爷好!大爷爷身体好棒哟!”大爷爷上了年纪,耳朵有些不好使,听到王虎的大声呼喊,笑呵呵地说道:“你小子,今天还想起来看我啦?”

王虎笑着说:“是呀!最近刚分家出去,有点忙,没能来看您老人家。这不,昨天在大山深处摘了点野山枣,想着给大爷爷尝尝鲜。”说着,王虎从碗里挑出几个又大又黄、成熟得最好的野山枣,递给大爷爷,“大爷爷,您先尝尝,我知道您身体棒,牙齿也好,吃这个野山枣肯定没问题。”

大爷爷接过王虎递来的野山枣,张开大口就扔了一个进去。只听“嘎嘣”一声脆响,大爷爷连吃三个后说道:“你小子有心了,这个野山枣确实好吃!谢了哈!说吧,你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别说没事哈,再不说的话别怪我不帮你哟!”

王虎连忙说道:“大爷爷真是目光如炬呀!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看得透彻!”大爷爷笑骂道:“得了吧,别夸我,有事说事。”王虎便把地里萝卜青苗被偷的事情说了出来,又提到妹妹早上看到王豹子堂兄从他们地里出来,背了一背篓萝卜苗。大爷爷一听,十分生气,就要准备骂人。王虎轻轻拍了拍大爷爷的肩膀,轻声说:“大爷爷,先别声张,我们先到大伯家里去,看到萝卜青苗后再作决定。”大爷爷不愧是长期做里正和族长的人,王虎这么一说,他就立刻明白了。

大爷爷是村里出了名的雷厉风行之人。瞧见小孙子在院子里玩耍,便给小孙子吃了几个野山枣,随后让小孙子端进屋找碗倒过去。小孙子乖巧地照做,不一会儿便将碗递给了站在大爷爷旁边的我。大爷爷见我接过碗,对我微微点头,然后说道:“走,跟我一同去你爷爷奶奶家。”

我与大爷爷并肩而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爷爷家门前。大爷爷中气十足地大喊:“老二,在家里吗?”爷爷闻声,连忙从屋里走出来,脸上满是惊喜:“大哥来了呀?快,进屋坐。”大爷爷却摆摆手,微笑着说:“好的,等会儿。咱先到你大儿王大树家看看。”站在爷爷旁边的二虎悄悄给“我”递眼色,那眼神分明在告诉“我”,爷爷奶奶还不知道我们的萝卜被偷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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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一听要去大儿王大树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暗自思忖,大哥到自己家来了,为啥还要去王大树家里呢?不过见大爷爷拉着他的手就走,爷爷也不好细问,只得跟着大爷爷的脚步往大伯家走去。大伯家与爷爷住在一个院子里,没走几步路就到了大伯家门口。此时,大伯家空无一人,我心想,时间不早了,想必大伯母很快就会回来煮中饭了。

我对大爷爷和爷爷说:“大爷爷,爷爷,大伯家没人,您们稍微等一下,我到爷爷家里给您们搬两把椅子坐会。现在快中午了,大伯母应该要回家煮午饭了。”大爷爷微微颔首:“好吧!我们年纪大了,站久了遭不住。你小子去给我们搬椅子来也好。”我赶紧到爷爷屋里,一手提一把椅子出来,给大爷爷和爷爷坐下。

他们俩刚坐下,大伯母就从外面走进了院子。看到大伯与公公坐在大门口,大伯母连忙热情地说道:“大伯来了,快到屋里坐,怪不好意思的,让您老跟公公坐在外面!”大爷爷爽朗地笑了笑:“没事,农村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你们也是为了生活嘛。我是在家里坐烦了,出来走走,没想到来到老二屋里,见你门前光线好,就坐在这里聊会天。”

大伯母麻利地打开门,大爷爷拉着爷爷的手一下就进了屋。大爷爷一眼就看到放在厨房门口的大背篓萝卜青苗。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老大家的,你们哪个把萝卜青苗拔了?你看多好的青苗呀!这要是长成萝卜怕是粗壮得很哟!”大伯母这时也发现了角落里的萝卜青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豹子,早上我叫他在地里将那些多余的青苗拔几根回来,中午用萝卜青苗煮稀饭,没想到他一次性拔这么多。这个不成气的死东西,真的气死我了,这要是长成萝卜得好多哟,让这个败家子一下祸害完了,我那块地也不多呀!怕是被他一次性拔完了!”

接着,大伯母吩咐我:“王虎呀!你大爷爷来了,你去后山将你大伯他们喊回来,今天早点收工,反正现在农活也不多了!没必要那么拼,回来陪大伯跟公公聊聊天。”我应了一声,便朝着后山跑去。一路上,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这场关于萝卜青苗的风波会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