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纤纤在识海的深处持续飞掠了许久，终于，记忆的碎片中缓缓浮现出了画面。

那画面是石刚的视角。只见杨安、杨念以及秦汉明三人肃穆而落寞地伫立在一座墓碑之前，墓碑之上，“常先之墓”几个大字赫然醒目。

柳纤纤清晰地记得，当年涿鹿之战时，妖帅夔牛派出了自己的独子为蚩尤助阵。

那场大战中，小夔牛与常先激烈鏖战了七七四十九日。最终，常先以身负重伤为代价，将小夔牛悍然斩杀，并以夔牛皮制成了一面夔牛鼓。

在后续的战斗里，这面鼓给杨安帮了不少忙。

要知道，夔牛的吼声具有伤及灵魂的恐怖威力。常先当年便是强忍着夔牛那震天的巨吼，将其成功斩杀。

想必就是那一次，致使他的灵魂遭受了难以愈合的重创，以至于在镇魂阵中未能坚持下来，过早地逝去。

在这记忆碎片的最后一幕，杨安满是无奈地叹道：“倘若依旧无法寻得灵气复苏之法，不单是常先将军，还会有众多之人魂力枯竭，最终化为烟消云散。”

果如杨安所言，此后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有几人埋葬故人的记忆碎片呈现。其中有轩辕的部将、神农的下属，还有西王母和祝融的手下。

而当看到最后一个埋葬故人的记忆碎片时，柳纤纤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只因那墓碑之上，“后土之墓”四个大字触目惊心。

柳纤纤缓缓移步至记忆碎片跟前，凝视着眼前的后土之墓，伸出手试图触摸后土的墓碑，然而手掌却径直从记忆碎片中穿过。

她只得喃喃自语：“二师姐，连你也没能坚持住吗？”

就在此刻，画面之中传来秦汉明的话语：“后土的天魂体曾遭受极为严重的重创，不灭之效已然消逝，甚至还留有暗伤未曾痊愈，能够支撑至今，实乃不易。”

“的确啊，一亿多年过去了，真不知下一个又会是谁。”杨安长叹出声，那声音中满是感慨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