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让县一把手更加紧张了，他是真正的感觉到了，眼前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百姓。

要知道，一般的百姓能见到县里的一把手，就算不怎么拘谨，也绝对不敢这样说话。

于是他非常郑重地说道：“不瞒你们说，我是最痛恨侵占公私财物的人，也最反感欺压百姓的人，但是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我愧对百姓，因为我也听到了反映，不少人都在反映，说聂处生一直以来都在侵占百姓的利益。”

“大到一些工程款，小到百姓的低保，几乎就是雁过拔毛，甚至是拔得一毛不剩，但是这个人背景非常复杂，在我之前，有三任我这个位置的人要查他，结果自己先还被撤职查办了，有两个还进了监狱。”

“我在上任之初就接到了警告，说聂处生一心为了百姓，也得罪了不少的人，让我不要听信传言，不要对他怎么样！”

“所以吧，我确实没有敢去查他，这是我最对不起百姓的地方。但是你们也可以去打听一下，我在其它的方面，还真得是一要为了百姓，哎，这也是我最痛恨自己的地方，身在其位，却处处受限制！”

这个县一把手说到这里，还发出了一声长叹。

显然这些话是一直压在心里的，一般不会对别人倾吐出来。

但是今天，在感受到了吴凡不是一般的人后，他就不自觉地说出来了，有一点一吐为快的感觉和无奈。

吴凡看了看他身上，特别是鞋子上和裤脚上的泥巴，还有深陷的眼窝，以及疲惫的神态，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他说的没错，确实是一心为了百姓。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无奈，空有一颗热血心，却无力实现自己的愿望。

吴凡和范水冰何尝不知，在职场上，特别是在人治的时代，职大一级还真得就会压死人。

上面让你做什么你才能做，上面反对的你半句话都不要说。

所以现在才形成了一种怪象，就是只要是权力足够大，哪怕说的是错的，也会有众多的人大声叫好。

哪怕是一句废话，也会有多人的人说是金科律句。

哪怕把人带向了死胡同，也会有众多的人说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