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冥河支流之中一处无人靠近的地域,恍如一座禁区,只不过这方禁区比起诸天之中的生命禁区稍显小了。
唯有三尊羊首眸中无神,却好似凝视周遭的一切,令人不寒而栗,镇守此地,看着漏洞百出,不似禁区该有的模样。
也有阵纹于三尊羊首之间隐约流转,忽闪忽暗,震慑周遭的冥河囚徒。
但这三尊羊首之上也开始出现了腐败枯萎之意,好似是这片黑暗中有什么在侵蚀着它们。
冥河支流,哪怕失去了部分的封禁之力,也是幽冥之中流出,在此地,便是无时无刻流转着幽冥的力量,哪怕恍而不觉,但依旧存在。
这一座二重阵法,如何能够抵抗来自冥河幽冥的侵蚀?
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这一座二重阵法,哪怕不受到冥河囚徒的攻伐,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于阵中盘膝而坐的苏仙,双眸微闭,身前的两人尚且还没有睁开双眸,便是在这段时间中,运转起周身的玄气。
幽冥之力再度显现于周身,化作漫天星斗,在这漆黑无日的环境之中,弥散着淡淡的乌光。
幽冥大道的力量此刻倾泻,扑满了苏仙的座下。
而在和三羊囚玄大阵万里之外的地界,无数的冥河囚徒投来了凝重的目光——
此处冥河支流,何时出现了权者.......
哪怕参悟幽冥大道,哪怕能够施展幽冥之力,也无法掌握冥河,虽然这只是一截支流,但也被称为冥河.......
否则,此纪元中虽无人可参悟幽冥大道,但在以往的数十个纪元之中,修幽冥大道之修士大有人在,他们又岂能执掌冥河?
这可是冥主的囚笼......
冥主乃是坐在高天之上的主宰,又岂会和虫豸分享自己的权利?
因而,能够动用幽冥之力进行一次纪元的清算,对于这群囚徒而言,是一件不可能发生之事,带给他们的震惊,甚至比此纪有人可修幽冥大道还要震惊......
这真的是冥河之外的修士?
如何同幽冥扯上的关系......
莫不是冥主哪来的小儿子.......?
可那位冥主,不是只有一位子嗣吗?
那位长公主......
诸如此类的思绪充斥着脑海,使得冥河囚徒无心于杀戮,隐藏自身于冥河之中,观望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诸天万界进入冥河支流的修士,已然大多成为了此地枯骨,只有极少数的有背景的天骄之修,才堪堪逃离了冥河支流。
岁流族的岁珏,白轩帝族的帝衍天,便是在此列之中。
岁珏为岁流族争夺少主之位的圣子,也有保命的手段,遑论身边还跟着瞿老,其以自断一臂的代价将岁珏带出了冥河支流。
帝衍天更是不必说,他在白轩帝族之中的地位本就举足轻重,此刻在牧洲的,更是有族中的六长老,那可是一位圣帝修士,庇护帝衍天走出冥河支流,自然不在话下,却也付出了些许的代价。
经此一事,岁珏和帝衍天皆是退出了牧洲之地,眸中任由惊骇之色,那冥河支流之中所见的一切尚且还在脑海之中扎根生长,可是亲眼看着那怪物一般的囚徒肆意抹杀进入其中的修士。
据六长老所说,那些囚徒可都是帝者之后的修士,不凡圣帝之境.....
只不过,却是被冥河侵蚀的太久,只能看出以往修行的一些痕迹了......
究竟是何种修士,才能将无数的帝者以及圣帝修士囚禁于此,九巍神子为了这囚笼之中的何物......
牧洲也不再是洞天福地,也不再是一方大千世界。
周遭数个界域皆是被这冥河支流所占据,已然化作了一处绝地,只是这处绝地并未限制任何人的进入,似乎是张开了自己的深渊巨口,等待着口粮的自投罗网。
冥河支流内里皆是被冥河囚徒屠戮的景象,可冥河支流外的这几座界域,更是生灵涂炭之所。
冥河支流流经逸散出来的力量,撕裂空间,震碎大千世界以及无数的小千世界,无修为傍身者,还未感受到痛苦,便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修为低微者,也不过堪堪见了一面灭世之景,这副景色深深的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随他们赴往生中去了。
至于修为尚可者.......
不是都进入这冥河支流,成为了一具枯骨?
既然有诸天修士通过各自的手段逃离了冥河支流,当然也有不少的冥河囚徒借此脱离了冥河的掌控。
只不过,能够逃离多久......
也有还行走于冥河支流之中的修士——
九山八海的墨家,便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