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新宇听到我提及孙小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他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爸……我……我真的不知道孙小龙的事情,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处理政务,根本没关注到这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新宇,你要知道,孙小龙是代表我去办事的,他的失踪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现在各种线索都表明,这件事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你真的对此一无所知?”我的语气虽然依旧平静,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武新宇慌乱地摇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爸,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孙小龙对您很重要,我怎么可能会参与和他失踪有关的事情呢?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和委屈,仿佛真的是被冤枉的。
这时,张玉洁忍不住又开口了:“廿无哥,新宇他真的不会做这种事的。他从小就善良,您是知道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孙小龙是被其他人给……”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冰冷的眼神给打断了。
我没有理会张玉洁,直接拿起孙小龙的那份文件,塞到张玉洁手里,冷声道:“麻烦玉洁夫人,给咱们太子爷读一下。”
张玉洁颤抖着双手接过文件,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读起来,声音微微发颤:“关于李清泉、石破军案件及蜻蜓币相关调查的报告……在对李清泉与石破军案件的深入调查中,诸多线索逐渐浮现,情况复杂且严峻……”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当读到“发现武新宇与淮南商会会长李玄秘密会面频繁,且每次会面后,蜻蜓币相关的交易活动都会出现异常波动”时,张玉洁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地看着我,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喉咙里。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文件,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武新宇听到这些内容,脸上露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这……这不可能!”他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委屈,“我和李玄见面,只是让他收敛一点,我怎么会知道什么蜻蜓币的交易波动!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慌乱与焦急,急切地想要为自己辩解。
我看着武新宇,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新宇,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而且还是我的长子。先不说你是不是做了,我就问你写这份报告的人呢?”我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变成了一把重锤,敲在武新宇和张玉洁的心上。
张玉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地说道:“廿无哥,求求你相信新宇吧,他真的不会做这种事的。他还只是个孩子,肯定是被人骗了,你一定要查清楚啊!”她的哭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武新宇也跟着跪了下来,“爸,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知道您一直对我寄予厚望,我怎么可能做出危害您和政权的事情呢?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调查清楚,我一定会把真相查出来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坚定,似乎真的下定决心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我多么希望这一切真的是一场误会,希望武新宇真的是被冤枉的。但摆在眼前的证据又让我不得不谨慎对待。“起来吧。”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这件事我不会轻易下结论,我会继续调查。但新宇,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真的参与了这件事,否则,那真的是国法难容啊。”我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楚,以至于整个人都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桌上的电铃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寂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我微微睁开疲惫的双眼,按下通话键,胡可儿那清脆的声音传来:“督帅,崔敏和荀子期已经到了,请问是否可以安排觐见?”我沉默了片刻,答应十分钟后接见,随后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武新宇和张玉洁,缓缓说道:“让新宇先回家吧。”武新宇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一丝如释重负。他慢慢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在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离开了书房。
张玉洁想要起身跟着武新宇一起走,却被我眼神制止。她只能重新缓缓坐下,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眼睛始终不敢直视我。此时的书房里,只剩下我和张玉洁,气氛愈发沉重,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让人喘不过气。我靠在椅背上,目光再次落在那两份文件上,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