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被困在最上层,成了这个疯子最后的陪葬品。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地板的震动。碎裂的混凝土从天花板落下,砸在她的肩膀上。
没时间了。
星榆看向房间中央那片依然跳动的电网。穿过去会很痛苦,但总比被活埋强。
冲过电网的瞬间,剧烈的电流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即便有骨甲的保护,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依然让她踉跄了一下。
但她顾不上这些。
轰隆——
楼下传来的巨响让整个建筑都在摇晃。星榆试图扶住墙壁,却在伸手时扑了个空——看似触手可及的墙面突然变得遥不可及。
她调整姿势再次尝试,这一次又差点撞了上去。
所有物体的距离都在她的认知中不断扭曲,忽近忽远。
这座精心打造的牢笼正在一点点坍塌,将困在其中的所有生命推向地狱。
那些复制了无数遍的装潢在崩塌中显得格外讽刺。
必须找到出路。
但是怎么走?
出口处是厚重的金属闸门,死死咬合着墙面;窗户被整块水泥浇筑,露出的金属网格在红光下森然发亮;就连通风管道都被严密的铁栅封住,连手指都塞不进去。
空间在她的感知中不断翻转,就连最基本的上下方向都变得模糊不清。
地面的震动让她更加难以保持平衡,而崩塌的噪音在封闭空间里往复震荡,彻底扰乱了她的方向感。
死亡正循着预设的轨迹,将这座堡垒变成巨大的棺材。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专注于当下。
Freischütz的弹夹已经用完,而普通手枪的劣化子弹毫无作用。
只能试试……徒手。
究竟该用多大力道?该隔着多远的距离出拳?所有的判断都变得不再可靠。
即便如此,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挥出了拳头。
就算看不清目标,至少动作本身不会骗人。
碎裂声响起。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变形的指节透出诡异的角度,显然已经完全碎裂。
窗户的水泥墙面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这种后期浇筑的特殊混凝土,显然经过了特殊加固。
她紧咬住嘴唇,强迫破碎的骨骼重新愈合。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