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魂,蓦然又回归于身体,冷汗浸透贴身衣服、床褥,林斯文醒了。
正当林斯文从炕上坐起身时,身边场景却在逐一消散。
先是,房顶的茅草,房梁,然后整个墙面,窗户,桌椅,储物柜子,就连林斯文睡的土炕,被褥,也一并消失。房屋外的院落,院落中的草木花朵,栅栏围墙,打铁铺子,都不见踪影。
赵大爷的家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空出一大块地方,连地基的痕迹也没了。林斯文来皂荚村后,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连同与他相关的记忆,都没了。
赵大爷家的房屋如同灰尘,被夜里凉风一吹就散。徒留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还有一个槐木盒子,在林斯文身旁。
林斯文正错愕中,身上冷汗浸透的衣服,贴着身子特别难受,还被夜里冷风吹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此时的林斯文就像曾经流落荒野那样无助,再一次被遗弃。
夜半时分,夜色正浓。
林斯文脑袋一片空白,但身体冻得受不了,却看到地上的铁剑,还有一古朴的槐木盒子。林斯文还以为自己梦游跑出来,就抱着盒子,起身提着剑准备回家。及至家门口,林斯文想想还在睡梦中的马大胆,还有娘亲,刘寡妇以及不怎么能理清关系的妹妹,就没敲门。独自就躺在自家门前,沉沉睡去。
这时铁剑,自剑身冒出一丝灵气,孕育出一片足够遮风挡雨的小天地,让林斯文不再冻得瑟瑟发抖,身上冷汗也逐渐褪去,周身轻松。
第二天,天微微亮,林斯文睡意朦胧的刚睁开眼,就看见马春梅打开房门,提着两个空桶,带着扁担,就准备去打水。
马春梅把林斯文让进门,也没多问,他怎么就睡在了门外?丝毫没在意隔壁突然消失的赵大爷家,就像那里从来都只是一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