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她初登基时,南方水患,北方干旱,天灾不断。南王又因年迈上交所有兵权,边关也并不安生。
偏偏在紧要关头出了高氏一案,牵连众多朝臣,宁钰稷不能心软,必须尽快平息,几十个几百个人的性命比不上江山,比不上天下万万民。
“是啊,也能洗刷他们身上的冤屈了。”林大人松乏一笑,语气感慨,“其实微臣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在短短半个月就理清如此繁杂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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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臣的父亲在一旁协助,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他那些老友一世清白,总算可以大白于天下。”
“嘣!啪!”杯子落到地上的声音从屏风后清脆响起。
宁钰稷把折子合上,对林大人说,“明日上朝再详谈,你先退一下吧。”
“是,微臣告退!”林大人俯身行礼后离开。
雀奴从屏风后出来跪到地上,嗓音微微嘶哑,“雀奴不慎打碎杯盏,求妻主恕罪!”
“雀奴,到朕跟前来。”宁钰稷温声道。
雀奴听话乖巧地跪到宁钰稷面前,他听到妻主问他,“雀奴,你怨恨朕吗?”
他脸色惨白如纸,脊背忍不住的颤抖,他越害怕却离宁钰稷更近,近乎倚靠着她,“雀奴明白,明白陛下的英明,明白陛下的不可不为,可……”
“可雀奴无法控制自己不怨恨朕,对吗?”宁钰稷替他把未尽的话说完。
满门抄斩,徒留他一人受尽折辱,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可宁钰稷后悔吗?没有,再来一次宁钰稷仍旧会如此选择。
“啊!”雀奴七年来的悲苦化作断不了的泪珠,他面上绝望无助,痴惘的向宁钰稷寻求一个答案,嗓音似动物临死前的悲锐,“陛下,雀奴该怎么办?雀奴该怎么办?!”
宁钰稷俯身将他揽入怀中,举止轻柔,又问,“翻案后,朕会恢复你的身份。你可愿嫁给朕,做朕的皇夫?”
雀奴神态惶然地摇头,一直摇头。
或许是宁钰稷给他名字取的不好,他是一只扑腾着的雀鸟,无时无刻都在哀鸣,所以她只能化为金笼囚缚着他。
他也不愿意做凤凰,于是宁钰稷也成不了他落脚的梧桐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