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翘,你怎么又入我梦了?”
语气呢喃,轻若鸿毛,飘然拂过二人的心尖。
崔令鸢讶然,他梦见过她?
明明隔着距离,崔令鸢却觉得这话仿佛贴着她耳根说的,否则,为何她的耳根如此酥痒热烫呢?
崔令鸢在心中默念“男色误人”,借着夜黑遮掩,崔眨眨眼,使劲将热意逼退,笑道:“郎君莫不是烧糊了,在这说起胡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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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的力道很轻,她轻易就挣开了,而后道:“喝了粥再睡吧,一天水米未进,身体扛不住的。”
沈晏轻嗯了声,语气似有失望,似无波动,听不真切。
再端着粥回来,点起一盏灯,对方已经自觉靠着床半坐起来了,随着她进门,一双眸子浅浅淡淡地看过来。
几日未见,他又受了伤,似乎清减了些。
睡前的记忆忽然涌上来,崔令鸢眸光一转,将碗放下,先算帐:“郎君未雨绸缪,还未出发,就算准了此行危险,披甲严装,倒不辜负。”
她这话阴阳,寻常人自然要生气。
沈晏却轻笑起来。
崔令鸢瞪大眼,竟还笑得出来,亏她白担心那么久!
见她柳眉倒竖,快要生气模样,鲜活真实。
沈晏反倒更愉悦,面上却是不敢再表现出来惹她,温声道:“只是小伤。”
“呵”崔令鸢直接将碗递到他手边,“小伤,那便劳动郎君自个端碗喝粥吧。”
沈晏垂下眼,看她葱白的指尖,因用力泛着淡淡粉,想来是真生气了。
他“顺从”地接过碗,舀动勺子,吹了吹粥,将勺递到嘴边。
“嘶——”
俊眉拧紧,倒吸冷气,伤在右肩,喝粥的时候难免扯动伤口。
见他这样,崔令鸢倒不好再说什么了,火也发不出来了,认命地接过碗,在他床边坐下,紧巴巴道:“既伤着了,这几日就休要折腾自己了,好好养着。”
沈晏轻嗯了声,张口咽下她送至嘴边的白粥,纯净的米香带着微微肉香,软糯浓稠,从喉间滑下,暖意十足。
崔令鸢觑眼看他。受伤了这副模样倒是乖巧,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