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梧没有回教室,也没有回家。
玉山公园里边大部分是来闲逛或溜娃的老人,偶尔还有年轻一些的男女。像他这样穿着星汇一中校服在外面闲逛的学生,一个没有。
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齐应铭的数学课,季梧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说不去上课就不去上课了。
现在齐应铭应该很愤怒吧?季梧觉得他少说也得挨个全班批评,搞不好还能再被学校记个过。
那他的前途就全毁了?季梧倒也没那么在意,只是,到时又会有人来安慰,还会有人在一旁嘲笑。
曾经单单是不服从家庭的意见,父母就会对他施以极大的威压,而今他却想要违逆社会的规则,想来压力也小不了。
季梧也能理解,但现在他不想想那么多。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季梧想到高尔基的诗。
好吧,其实把这句话用在这种情况上,季梧承认,降低了话的逼格,也把他拔高到了不属于他的档次。
为什么不想去上课?
嗯,单纯就是想找个地方静静而已。不想去上,就不去了。
偶尔放纵自己吧,毕竟被许卿梦给说得体无完肤了。
以后再给他们道歉,犯了错就该道歉,但现在他迷茫得很,什么都不想做,不想纠正这极易纠正的错误。
“你也太失败了啊喂。”季梧好笑得看着自己的手掌,手里面什么也没有。
可用这手握住、捧着或是放开一样东西,却全凭他的意志。
所以说,掌控一样东西,会让人感到美妙,尤其是掌控别人。
人们费尽心思跨越阶级,挣脱束缚自身的锁链,又志得意满地笑起来,享受主宰他人命运的快感。
社会以竞争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胜利者得以满足欲望,失败者估计就得和他一样了,被所有人指责,人人都将试图控制他的去向。
季梧越想越郁闷,干脆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