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年,嘉阳有了比以往任何一年都大的变化。
首先是全国在五月份开始实行双休日,目前大家还都处在兴奋之中,工资不变,每月平白多休息四天,当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一般。
其次她发现街上的歌舞厅多了许多,夜晚歌舞升平,灯红酒绿,让邱鹿鸣恍惚回到了民国时代。
随之而来的变化就是离婚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据说小城的民政局办理离婚的人居然排起了队。
在嘉阳,漂亮的女人多,泼辣的女人更多。
邱鹿鸣那天从武关长家回去,路上就见到一家叫做情浓歌舞厅的门口,有个女人在五光十色的灯光里,声音尖利,疯了一样对着一个男人连踢带抓,路过的邱鹿鸣都能看清男人脸上的几道血凛子。
那男人气急败坏地骂,“你神经病啊!”
“你才神经病!你不跟我说同学找你喝酒吗,就到这里喝酒啊?跟他妈小姐喝酒啊?张建国,你恶心死我得了!我不能跟你过了,离婚!明天就打离婚!”
“离就离!谁他妈不离谁是王八蛋!”男人整理一下衣服,抖抖肩。
女人拿起街边半块砖头,嗖一下撇到歌舞厅的玻璃上,哗啦一下玻璃碎裂掉了地,里面的音乐声戛然停止,女人声音高亢地骂,“穷疯了?做什么买卖不好,丧良心的开他妈妓院!赚钱都花不到好地方,生了孩子也没屁眼儿.......”
邱嘉树叹气,“这社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邱鹿鸣却没有去年那么大的反应了,“这世界本来就这样,几千年前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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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受得倒快,你二嫂天天提溜我耳朵,就怕我去跳舞。”
“你确实不能去跳舞,你要花钱去跳舞,找那些女人,得不得病咱不说,咱家也太赔本了。你看你长得这么帅,就让她们倒贴也太便宜她们了。”邱鹿鸣一本正经地说。
“去!小妮子胆儿肥了,竟敢调侃你哥了!”
兄妹俩推着自行车慢慢向前走,把那些吵闹声甩在身后。
邱嘉树忽然说,“还是告诉你吧,呦呦,这一年多来,费远航一直没出什么事儿,是你三哥特意去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