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默识已经二十五岁,好像只在大学处了对象,毕业就分手了,贺曼姝督促他,“你妹妹都处对象了,你也赶紧地,总不能让妹妹在你前头结婚吧。”
邱默识笑着满口答应。
邱冀邺对张维京印象很好,还特地问起,为何这次没有跟着来,邱默识说,“他呀,身不由己了,家里逼着在春节前跟孙宁订婚了。”
费远航也在年根儿上赶回来了,邱鹿鸣一下班看到他站在图书馆门口,又惊又喜。
费远航将邱鹿鸣上下打量一番,“吓坏了吧?”
邱鹿鸣点点头,又笑着摇摇头。“已经过去了。这才一个月,你怎么又回来了?”
“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我当然要回来看你!”
邱鹿鸣本来就有点明知故问,现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心里美滋滋的,“我没事儿!那人就是赌输了钱,年关难过,赶上停电时遇见了我和韩美芬,临时起意抢了我们的包。”
“嗯,我都听说了,别撑着,害怕也不丢人。我曾经在北京公交车上丢过一回钱包,下车很久才发现,书包被刀划了个口子,我当时吓了一大跳,觉得很后怕。就是那种,怎么说呢,就是他能悄没声划了我的包,也能悄没声要了我的命的那种感觉你懂吗?”
“懂一点。”邱鹿鸣点点头。“没经历过的人,往往会觉得当事人大惊小怪,就好像我之前也知道咱们嘉阳有劫道抢钱的,知道巡查大队每天都巡逻,可就是没太拿这当回事,等真的遭遇了,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那时候,真的是可能会被抢钱被污辱被杀死!什么都有可能,那天的黑暗和短暂的无助感,大概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但是!真的经历过后,反思了一下,我好像反而真的不惧怕了,相信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我会比这次勇敢很多!”
费远航眼睛发亮,看着邱鹿鸣。
“看什么看啊,快走吧!”邱鹿鸣被看得不自然,赶忙去推自行车了。
费远航追了两步,“对了,我爸还称赞邱叔叔是个君子呢,说他在那一刻仍然能平心静气抢救那个罪犯。”
“我爸的确是君子,不过,换了别人也会那么做的。”
“未必哟,人心可是大有不同啊!”费远航没有骑车,他推过邱鹿鸣的自行车,问,“收到我的书了吗?”
邱鹿鸣挑挑眉毛,“你没收到我的回信?”
“我收到了,就是那封,远航,见字如面,我最近在《西南文学》上读到汪曾祺的文章,他讲了很多当年就读西南联大的往事,酸甜苦辣,娓娓道来,不知为何,我竟有种身临其境之感,仿佛我也该是那个大学的一分子一般......”
听见费远航竟能背诵自己信件的段落,邱鹿鸣笑得很开心,“后面我又写了一封呢,哼,你的所谓密信,本人只用十分钟就破译了!”
“真的吗!你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