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姑娘呢,怎么扯我们男的身上了,我可是连个前女友都没有,不像有的人,在中学还谈了个男朋友!”
“那不算什么男朋友,不过没有他,我也比较不出来你到底有多好!”贺曼姝忽然又哼了一声,“说起来,婚后我可是本本分分,没有一点花边新闻的,不像有的人,没有前女友,却是迷得半个县城的年轻女人有病没病都去医院看病,那是看病吗,那是看人!还有那个什么丽影的,说话娇里娇气的,总往你跟前凑,让你把脉,你差点让人小叔子给揍了没忘吧,要不是我拦着,你可就出了大名了!”
“你说这话好没良心,腿长在别人身上,她们要去医院我有什么办法?你就说这几十年,我何曾有过半点花花肠子吧,你说你,挺聪明的一个人,脑子全拿来记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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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嘉阳落了一场小雪,将将铺了一厘米的厚度,就停了。
文化馆今年新换了个锅炉工,自从国庆后送暖气,到现在这一个多月,暖气温温吞吞的,一直不热。
刘琪靠着暖气,双手在包了毛巾的热水袋上捂了捂,又继续编着手上的小鱼,最近嘉阳特别流行用输液管编制工艺品,什么大虾,小鱼,蝴蝶,还有人将输液管染色,编出来的小挂件更漂亮,你留心看,几乎每个自行车上晃荡的车钥匙都有一个这样的吊坠。
她斜乜了一眼在窗边对坐的两人:这俩人坐那儿,要不讨论一本小说,要不就下跳棋,那个费远航每次都带点吃的玩的来,昨天还夹了个白猫来,把邱鹿鸣喜欢得不得了,下跳棋的时候,她就一直抱着白猫,结果她又输了,笑着把白猫往棋盘上一丢,搅了局。
刘琪心里啧啧两声,邱鹿鸣有什么好?一中最优秀的毕业生、北航的高材生、在读的博士生费远航,让全县人民惊掉大牙,他居然对一个初中毕业生情有独钟?这,这上哪儿说理去!
今天,邱鹿鸣和费远航下的是五子棋,没有棋子,两人就在稿纸上画了格子,一人用黑笔,一人用红笔,画了圆圈当作棋子。
费远航徒手画格子,又直又正,邱鹿鸣大惊小怪,“你怎么做到的?”
“唯手熟尔。”费远航笑,“多练练就可以了。”
两人一会儿工夫就下了五局,第五局的时候,邱鹿鸣终于赢了一把,她高兴得哈哈大笑,手中的圆珠笔一丢,“不玩儿了!前面的都不作数,以最后一局为准!”
费远航笑着看她胡闹,“你赢了!”
阅览室的门忽然开了,马振翼走进来,默默看了喜笑颜开的邱鹿鸣一眼,又看了费远航一眼,将阅览证交给刘琪,然后走向了书架。
邱鹿鸣看到马振翼这才想起,这人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来看书了。她收了笑容,有读者来了,再聊天就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