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回到洞府的时候,都快亥时末了,夜深得像个无底洞。秦父跟个老学究似的,还在洞室里捧着本书看得入神,秦母呢,正和几个道友在洞外石桌围棋,那儿杀得难解难分。
一瞅见秦天回来了,秦母眼疾手快,赶忙叫秦父顶她的缺,一把拉着秦天就钻进洞室,“砰”地关上门,那架势,像有啥机密大事要商量,紧接着就心急火燎地问:“哎呀,儿子,今晚和清风聊得咋样啊?”
“还行吧,就普普通通聊了几句。”秦天耷拉着眼皮,回答得有气无力,跟应付差事似的。
秦母一听,脸立马拉下来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不满地数落道:“你这说得也太敷衍了吧,跟打发叫花子似的,咋回事啊?”
“妈,真就是随便聊聊,没别的事儿。”秦天无奈地耸耸肩,满脸无辜。
“你咋就不趁机跟人家表露表露心意,探探复合的口风呢?”秦母不依不饶,眼睛瞪得溜圆,跟探照灯似的盯着秦天。
“哎呀,妈,这才刚见面,上来就提复合,多尴尬呀,您觉得合适不?”秦天苦着脸,像吃了黄连似的,直撇嘴。
秦母愣了一下,想想也是,一拍脑袋,沉默了会儿,才说:“也是哈,是我太急了,可我这不是眼巴巴盼着你能有个好归宿嘛。对了,你们约好下次见面没?”
“大过年的,人家不得走亲访友啊,等她有空再说呗。”秦天挠挠头,说得理所当然。
“你可上点心呐,我瞅清风那丫头对你还有情,可别再错过了。人家爹娘也是通情达理的好人,就你上次干的那些糊涂事儿,换别家,早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人家可都没计较。”秦母像个老母鸡似的,唠唠叨叨叮嘱个没完。
“知道啦,妈,您快出去接着下棋吧,秦爹那臭棋篓子,没您镇场子,不得输得底裤都不剩啊,大过年的,多丢人呐。”秦天推着秦母,嬉皮笑脸地打趣。
秦母又念叨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秦天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母亲是好意,可这和柳清风复合的事儿,真得掂量掂量。他现在摸不清柳清风咋想的,而且自己也找不回在泰顺秘境那时候的精气神了,万一再辜负人家一次,可真没脸见人了。
洗漱完,秦天往床上一躺,百无聊赖,手里拿着玉简翻来覆去,琢磨半天也不知道该联系谁,心里头空落落的。最后一咬牙,干脆掏出一壶灵酒,往床上一靠,对着洞顶干瞪眼,闷头喝起来。
……
眼瞅着快子时了,那玉简一直安静得像块石头,冷不丁“嗡嗡”响起来,秦天一个激灵,从床头抓起玉简,一看,心里头那点小火苗“噗”地灭了,原来是风筝,不是他心心念念盼着的那个人。
他接通玉简,有气无力地打招呼:“新年好啊,风筝,祝你新岁喜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