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忘记了我。
他的言辞中甚至没有正面提到组织。
也就是说,他连组织都忘记了。
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得到这个结论后,仿佛有一记重锤从天而降狠狠砸在诸伏景光的心脏上,柔软的心脏瞬间四分五裂,铺天盖地的情绪汹涌而来,那种对好友被操纵的愤怒无力,和无法挣脱的绝望几乎冲垮了他。
心中的警兆成真,之前所有的轻松温馨全然不在。
他蓝色的眼瞳里只剩下茫茫然如冬风吹落雪的寒凉,嗓音艰涩的、无比黯然地说:“我们是——”
瞬间,他脸上的黯淡消失,温暖的笑意重新弥散,他语气坚定地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
他的眼眸如同包容一切的深海和天空,又坚定的如同大地。
——我会带回zero。
他无比坚定这一点。
所以,他不能先倒下。
如果他倒下了,zero该怎么办?
zero会在黑暗和迷雾中,迷失了方向,再也回不来了。
不行,不可以。
“不要赶我离开,zero。”他仰头望着挚友,含笑着陈述,分明藏着祈求。
这番姿态,让降谷零胸口闷疼,只觉得本来充实的心脏,像是硬生生被人掰掉一块。缺口处疼痛无比,一滴滴血液从心脏滴落,滴穿了胸膛,于是呼呼的冷风吹过胸口的大洞,让他整个人都冷若刺骨。
可要说拒绝面前的男人,他又无法做到。
他喃喃重复:“我们、是幼驯染?”
这个词汇出口,让他的心脏猛烈跳动。每一次跳动,都拼命带动着全身的血液流动。大脑似乎因血液流动速度太快响起了轰鸣声,扰乱了他的思绪。
“是。”
诸伏景光肯定地回道。
可他的拳头死死攥紧,他所有的准备在这一刻尽皆化为乌有。
他害怕失去zero,所以将人绑起来,带回到只有自己知道的安全屋里藏起来。
zero不记得他没关系,他们还会创造出更多的新的记忆。
他们可以像小时候一样,重新成为最好的朋友,在黑暗里互相扶持一起走向黎明,最后再找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