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湿泥给船加一道防火甲,再每隔几步就在船边放置水桶,都是防人家火攻的。甲板上还放了好些长木头,是防止敌军点火的小船靠近。还有那军士跟我们透露出来的接下来几天要干的活,不就是在船周围起水砦、建楼棚这些防御工事么,所以这场仗根本不怕火攻,真正要怕的东西是别的。”顾况耐心解释,随后嗔怪的向不明所以的沈白和乔厘看了一眼,继续道,“你们还没领会自己处在哪个历史阶段么?虽然不算抱怨,但我还是想说我们的历史课程讲的太没有重心,有很多重要的必须要知道的历史,没有真正的好好的具体的讲。唉,这也不怪你们。”
陈希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面对现实。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一定有我们能做的事,种子带我们来这里,肯定是有它的意图的。”
陈希似乎没瞧见顾况对她过于人格化甚至神格化种子的不满,继续道:“现在我们不怕别人发现我们不会说方言了,从临安到这里,溃逃一路,人早就是乱的了,谁也盯不住谁,所以大可以去跟更多人交流,尤其是有权力的那些。还有,摆在我们眼前的是缺水的问题,如果不能阻止敌人破坏汲水道和砍柴道的行动,就得想个海水淡化的法子,或许能靠这个跟更大的官接上线。”
顾况疲惫的点点头:“取水的办法还是有的,我就知道一些,不过效率很差就是了。你说得对,现在还没到断水的时候,我们朝这方面做些工作,也许能提前阻止一下敌人断水的策略。你们等着,我去再打听看看,海南岛那边的供给线怕也是还没断,跟那位村首或者传话的军士多交流一下,期待出点效果吧!”
顾况说罢,毅然决然站起身,朝船舱外走去。
陈希看顾况远去,转头对沈白、乔厘叮嘱道:“你们趁着水还不缺,拿我们的小汤瓶储备些,再多喝几口!之后可能没机会这么畅快喝了。”
乔厘、沈白乖巧的取来水,先请陈希喝了,自己也牛饮了几大口,心满意足后,才悄悄装满汤瓶藏到角落里。
陈希微微扯了扯嘴角,出神想着什么。
沈白犹豫一会,才道:“陈姐姐,你和顾老师好像比我们知道的要多,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是不是因为情况很糟糕!你们怕我俩担心?”
陈希低下头,对沈白和乔厘,她还是很耐心的。她说道:“确实,我和顾老师发现了一些不太好的情况,但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告诉你们的,只是那段历史很复杂又很沉重,我们实在没心气给你们慢慢讲,而且讲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还打击咱们的士气。”
沈白似懂非懂,又问道:“陈姐姐,能不能透露一点点呢?”
陈希想了想,也确实无可无不可,她先问他们一个问题:“你们看见这么多百姓在这里,为一场就要开始的大战做准备,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坚守在这里?为什么不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