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镇南王。”,张绍笑道。
“那天来犯者并不是一支队伍,而是单独一人。”
“单独一人怎敢如此?”,司徒空有些诧异。
“那人如同练气士一般御风前来,这等暂且不说,其后手的撒豆成兵,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是兵临城墙下,我只好亲自带领一支百余人骑兵出城迎敌。”
“撒豆成兵的本领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使出来的,纵使你是练气士,也是需要一定境界和手法。”,王烨补充道。
“那会不会是墨家的人,是那豆人草马的机关术?”,李涣又问道。
王烨则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如今除去三教不谈,剩余的九流渗透于各个王朝之间,辅佐天子管理天下,每个王朝之间的派系都会有所不同,而我算是半个墨家学徒,豆人草马术只有一些墨家大师才能掌握,无论哪个王朝,都不会让一个墨家大师打头阵。依我所见,那人的手法应该是手持某种秘宝,遮掩了士卒的身影,加上之后与张督军的交手,那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位武夫,先前的御风而来想必也是某种秘宝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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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涣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夹起一粒油炸花生,又问道:“交手如何?试探出身份了吗?”
张绍将碗中酒一口干完,摇了摇头说道:“那人拳路变化多端,并没有试探出底细。”
“身手如何?”,李涣有些好奇。
“五步之内,我略胜一筹,五步之外,我奈何不了他。”,张绍说道。
李涣帮其将酒满上,微笑道:“那就有点意思了,路子怪就算了,就连张督军都有奈何不了的地方。”
武夫出拳,一般都是近身搏杀,拳头与肉体的碰撞,距离差不多都是保持在五步之内,杀力最大,而十步,只会把距离拉远,拳头的威力变小。
“那家伙还自报了名号,说是姓夏。”,张绍补充道。
李涣神色微微一变,只是隐藏的很好,众人并未发觉。
司徒空说道:“夏姓,可是大同圣州的“老居民”了,作为圣州最古老的几大姓氏之一,自从大申皇帝统一一州之土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如今在大申世道上还露面的,就只有功勋侯关家子弟了。”
“很可能都在伺机而动。”,王烨说道。
大同圣州古老的五大姓氏,关、夏、崔、丙、孔,除了如今功勋侯关宝芝的关家,已经基本上都是在儒家礼堂的孔家,其余三家已经销声匿迹近百年。比起这五大姓氏,如今掌管一州之地的大申,都算是后来者居上。
“至于为什么当时不对陛下说明情况,是怕陛下深究,反正那天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张绍为大家解惑。
“哦?张督军也怕麻烦了?”,司徒空笑道。
“镇北王这话说的,我张绍这辈子就没怕过。。。没几个怕的人,不是怕麻烦,而是以如今陛下的性子,此事必定深究,而面对像夏姓这种古老姓氏,百年不出头,牵扯肯定很大。”
张绍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的大申王朝徒有虚名,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众人沉默不语。
这是实话。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敌军来犯,张督军能否守住?”,司徒空问道。
“边疆那八千龙甲军已经空有其甲,原本每年下发的三千山上灵石用以保养龙纹金甲,是一年比一年少了。截止到今年,已经从原本的三千,直接减少到如今的八百。就这点灵石,能养的起几套?真正能发挥作用的能有一百位都已经很不错了,到时候御敌的主力军,还得是我那精心训练的三万边塞军,这三万撑得住一年,能撑的住三年四年?如今大申城内能打的军队还能有多少?想必各位心知肚明。”,张绍沉声道。
边塞皆如此,国内能好到哪去?
“所以这一顿酒,很可能是张某最后一顿了。”,张绍坦然笑道。
“可不能这么说,我还等着去你府上喝一顿呢。”,李涣说道。
“有机会,定大摆宴席,邀请诸位!”,张绍举起酒碗,其他三人也都举起,酒碗相碰。
“我张绍,只会死在边疆城池之下,能战死绝不苟活。”
此言一出,酒桌上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重了。
等到桌上诸位都吃了一点饭菜入肚后,李涣看向司徒空,问道:“镇北王不是有事与李某说吗?请问是为何事?”
司徒空放下碗碟,说道:“是我那兄长,国师大人有话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