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青铜殿上,商君高坐,而他的下方立着的,是当日负责捕获白兀术的中年男子,至人甘茂。
商君手中执笔,正在案前写着什么东西,而甘茂就这么立在阶下,双眼闭阖,一言不发的等待着什么。
良久,商君终于写完案前的东西,手中的笔落下。
而几乎与此同时,先前商君写在纸上的那些文字,竟凭空浮起!
密密麻麻的文字形成威严浩大的符文,交织进桌角一方小小的印符。
商君轻轻一挥,印符落入甘茂的手里。
“商君殿的其余神将,不日就将赶赴三千凡国,远离咸阳,这是调用他们的唯一信物。”
甘茂望着手中的印符,表情显得凝重:“你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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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坐在上方,神情淡然的笑了笑:“尉缭府上每日进出咸阳的谍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本君若无把握,又怎么会纵容他们到处结党,和晋楚的天人这般往来?”
甘茂望着商君良久,缓缓说道:“那只能证明,让你感到威胁的,并非是范雎尉缭和晋楚那几个天人。”
“你莫非顾忌,稷下学宫的管圣,抑或是虒祁宫里那个盲目的乐圣出手?”
“圣?”
大殿之上沉默良久,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商君的脸上浮现莫名的神色,似乎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世道衰落,两个半圣,也敢妄自成圣了。”
“十二年后,他们不来便罢。”
“倘若真伸手到咸阳,那么封崤之日,就是齐晋两国圣殒之日了......”
甘茂静静地望着面带冷笑的商君,忽然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好些年没见过你这般神态了。”
“卫鞅,你的心不静。”
商君脸上的神情缓缓消失,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良久,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声叹息轻微,但在这昏暗安静的青铜殿里,显得格外的巨大。
“骗不了你。”
甘茂面露微笑:“别忘了,我们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商君也面露微笑:“似乎是一根藤上的葫芦比较贴切。”
“都差不多。”
甘茂抬头望向商君,目色深沉:“所以,你还是不肯告诉我, 能让如今的你都感到忌惮的,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