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站了起来,望着低声交流的两人,声音平淡中,透着淡淡的绝望。
“你们俩嚼别人舌根,能不能避着一点啊!”
“好歹,给我留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吧......”
......
篝火渐渐熄灭,月至中宵,几人各自回屋,外面只剩下斜躺在地上、没个正形的道士,还有枯坐在篝火堆旁的范雎。
陆玄打量了范雎一会,轻声赞道:“保养的不错嘛老头,十年时间,好像没怎么变老。”
范雎轻笑两声:“怎么没有老。”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角:“老夫今早还发现这里添了一根白发呢。”
陆玄望着这老头满头的花白,沉默了一会,由衷的感叹:“老的还挺抽象。”
“你小子倒是进步不小。”
“我观你的进境,再有十年,也许就能将至人之路走完了。”
陆玄左腿翘到右腿上,云淡风轻的说道:“蹲大牢无聊的时候,随便练了练,洒洒水啦。”
范雎认真的看向陆玄:“你刚才传音让老夫留下,是想问些什么?”
“我要先告诉你,关于商君为何非要把你关进刑查司森罗山十年这件事,老夫比你更好奇。”
道士轻巧的神情消退,像是沉吟了一会,才缓缓地坐起身来,同样认真郑重的看向范雎。
“我是.想打听打听,百年前天宗与商君的大战,天宗的宗主,在哪里?”
......
此时此刻,在咸阳城秦皇宫的正对面,一座青铜巨殿内,有微弱的灯火摇曳。
这里正是咸阳政令发出的中心、时刻影响着天下走势的秦国政治中心,商君殿!
王卉身披披风,单膝跪下后又被叫了起来。
“子时过半了,新年第一天,就别那么多礼数啦,小孙子!”
一个白发虬髯、身材高大得得恐怖的披甲老者,大大咧咧的拍了拍王卉的后背。
王卉的脸上露出淡漠的表情。
“武安君,您还是别趁家父不在的时候,占他的便宜好......”
那高大老者当然是武安君白起,他听到王卉的发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我与乃父情同父子,喊你一声小孙子,也是应有之意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