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夫飞快地从斯特背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向前边走去。布尔达从自己身上长长的枯草里摸索出一串闪着品红色荧光的水晶串,便和克里斯托夫、奥拉夫一起走了过去。
几人走到近前才发现,奥拉夫发现的这个“物体”竟然是一位昏倒在雪地上的人。
布尔达举起发光的水晶串朝那人照过去,这才看清楚对方的全貌。
这个人是位看上去有二十多岁的女孩。她的脑袋枕着右臂,呈侧躺姿势面向克里斯托夫他们来的方向倒卧在雪地里。
她的上半身穿着已经敞开怀的乳白色棉布外套。表面遍布或黑色或灰色的污迹,还有一些已经冻结成冰的雪块。衣服上有的地方还不知被什么物体挂破,有许多棉线耷拉在外面,衣服前面的扣子也已经全部被拽坏。
她的外套里面是一身浅橘色的棉布连衣长裙。一副绣着些花朵纹路的精巧的白色娃娃领从连衣裙的领口处探了出来。但是这件连衣裙上同样也有被弄脏和挂破的地方,裙子的领口和裙摆下方还有几处像是因为外力撕扯而留下的破痕。
一头已经粘上了许多泥土、雪屑和冰屑的棕金色长发凌乱地摊在她背后的雪地上。已经没了血色的脸上赫然有几道像是被锋利的物体划过而留下的伤痕,同时还有些刮擦伤。
脸部伤口外翻的皮肉上已经因为周遭环境的寒冷而冻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冰霜,但是也遮掩不住那些刺眼的血痕。同时她的脖子上还留有明显的被手掐过的痕迹。
女孩褐色的眉毛和睫毛上同样也已经布满了小霜粒。紧闭的双眼下有一个小巧的鼻子。一抹薄唇已经在午夜的寒风中被冻成了青紫色。
她的双手没有戴手套,手腕处有一圈很明显的淤青,显然是被绳子一类的物体紧紧捆绑而造成的。这个女孩双脚的脚腕处同样也有很深的勒痕,她右脚上的鞋子也已经不知所踪。
“我的天呐!这个女孩都经历了些什么!?”
布尔达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孩不禁自言自语道。虽然躺在地上的女孩已经是伤痕累累,但作为一只年长的雌性地精,布尔达能看得出这个人类女孩绝对算得上是一位身材修好,眉清目秀的姑娘。只是不知道她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大难而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她还活着!”
克里斯托夫先是用手指探了探那位女孩的鼻息,随后又摸着女孩的惨白色的脖颈说道。
“我们必须得救救她!”
奥拉夫紧接着说。
“现在我们得去地精谷了吧?从这里去地精谷的时间应该比返回阿伦戴尔城区的时间要短一些。”
布尔达插着腰对克里斯托夫说道。
“而且你知道的,地精谷附近有温泉,也有我们地精搭建的半地下的石室,当然,我们那还收藏着不少用于治疗外伤和内伤的草药。”
“好吧好吧,布尔达养母,我们先去地精谷就是了。”
这样说着,克里斯托夫赶忙把那个女孩抱起来向后紧跑了两步,让她呈趴卧姿势稳稳地待在斯特的背上。并从搭在斯特后背后端上的一个布袋子里拿出了一张毛毯盖在了女孩已经冻僵的身体上。
随后他赶忙招呼着奥拉夫和布尔达,一起向地精谷的方向赶去。
☆
“现在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阿伦戴尔城内一处临街建筑物的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坐在窗边的身影对一个站在他旁边的身影说道。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刚刚冲泡好的正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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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有些奇怪的对话。说它奇怪是因为这间屋子里正在交谈的两个人竟然没有点灯,而是隐藏在一片黑暗中各自说着各自的话。
“热闹得很呢。将军阁下。”
站着的那个身影回答道。
“北乌卓人、威士顿人、还有替我们卖命的阿伦戴尔人。噢,还有那个什么霍顿的亲信部队,现在都动起来了。相信马上就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不错嘛。”
被称呼将军的那个身影把咖啡杯端起来送到自己嘴边正轻轻地吹着气。
“看来阿伦戴尔这个美丽的地方将不再是一方净土了啊。哈哈!”
“不过我们倒是没发现南埃尔斯人活动的迹象。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沉得住气,还是他们隐藏得太好了。”
站立的身影又说道。
“又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往阿伦戴尔这边派人过来。”
“应该不可能。以那个汉斯的秉性,南埃尔斯方面肯定已经暗中派了人过来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他们的活动,说明他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坐着的那个身影稍稍呷了一口咖啡,然后又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不过不管这些人再怎么表演,也都是小打小闹而已。等帝国的铁象之脚踏进阿伦戴尔和北地森林之时,他们所有人都将沦为帝国的奴隶。”
“嗯嗯,我坚信这一点。无论是我们的坚船利炮还是勇猛的士兵,还是斯提姆首相他老人家那超凡脱俗的蒸汽魔法力量,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征服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灵!”
“嗯嗯。一切为了帝国!”
“一切为了帝国!”
窗前那个人突然将桌子上的那杯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一股滚烫的感觉顿时由他的口腔开始,沿着食管径直冲进了他的胃里。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热咖啡灼痛嘴巴与喉咙的感觉。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里也散发出了一股充满野性的气场,其中尽透着征服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