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沙哑:“求求您……救救我娘子……我们寻亲无果,贴身银钱又被贼人偷去,已经……已经许久没吃东西了……”

沈清韫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她回头对白翠说:“快,白翠,快去生火,准备甜粥和热水。”

沈清韫费力地扶起那女子,发现她的身子轻得吓人。

男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她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子,突然注意到男子腰间别着一块玉佩。

那玉佩的样式……

她猛地睁大眼睛,这分明是权贵子弟才用得起的羊脂白玉!

男子的目光随着她的视线落在玉佩上,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却又颓然放下:“姑娘既然看出来了……在下柳明远,本是锦城柳家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女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柳明远立刻扑到床边,握住妻子的手:“娘子!娘子!”

沈清韫心头一紧,赶忙走出屋子,想要去厨下看看,热水准备好了没。

刚踏出门就碰见一手提着铜水壶,一手端着粥的白翠,赶忙上前接过,道:“白翠,再拿一床被褥过来。天还冷,他们需要保暖。”

白翠应了声好,转身就去了偏房,见她离开,沈清韫这才又进了屋,将那自称柳姓的郎君请了出去,为那娘子换上干爽的衣物,之后又与抱着被褥进来的白翠一起配合,给这娘子喂了些甜粥。

端着空碗的柳明远有些局促不安地被白翠请了进屋,沈清韫也不给他兜圈子,直接了当地道:“以你娘子现今状况,怕是要休养一段时间。我这偏房空着,若是不嫌简陋,便暂且住下。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家里可养不起闲人,我们姊妹二人靠绣活尚且勉强温饱,你们若留下,需得劳作才得有饭吃。”

柳明远闻言,连忙点头:“姑娘大恩大德,明远没齿难忘。我虽无大才,却也读过几年书,能写会算。娘子春窈更是精通女红,定不会白吃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