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将问青天扶到一间屋子里,屋内也生着炭火,所以屋中温度也很是温暖。
朱珠将迷糊的问青天平放在床上,又将火炉上的水壶拿下,找了一个干净的毛巾,扔进一个铜盆里,倒入热水,朱珠将毛巾里的水拧干净,将问青天沾满血的棉衣脱下,红着脸将问青天的上身脱光,拿着毛巾擦起问青天的身子。
这一路上行军,别说洗澡了,就连脸都没时间去洗,哪有足够的水给你洗澡?问青天就算是大将军,也没想过用水洗一次澡,再说了,哪有这好的心情洗澡?
问青天昨日一战,衣服被血浸透,身上也有着血迹,问青天的后背也被胡人砍了一刀,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骨头,问青天这才能潇洒的北奔一百里,用古琴杀阿鲁台一部。
朱珠将脏了的毛巾扔进铜盆里,拧了拧,红着脸将问青天的下身脱光,用毛巾擦拭起来。
待到将问青天的身子擦干净,朱珠便用棉被包裹住问青天的身体,深怕他因为受寒而得了风寒,朱珠将铜盆里的水倒掉,回到房间,脱了外衣,钻进棉被。
正闭眼深呼吸的问青天猛地抱住朱珠。
朱珠感受着他那赤裸且光滑的身躯,笑着说道:“怎么没睡?我还以为你喝醉了?”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是有一点喝醉了,呵呵,但是我并不困,我想和你说说话。”
“说什么?”朱珠问道,转过身抱住问青天。
问青天看着朱珠红润的脸,吹弹可破的皮肤,见她脸上也有些灰尘,想起这几日她陪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一起受苦,问青天心里就那般的疼。
“珠儿,明天我们回家吧。”问青天摸着朱珠的脸柔声说道。
“回家,回山庄还是回你家?”朱珠问道。
问青天笑了笑,自从和慕容清有了夫妻之实之后,问青天还真没脸再去山庄,想起自己那一直开玩笑称为‘丈人’的朱延廷,问青天心里有着些许愧疚,想了想便说道:“先去找师父,再一起回山庄。”
朱珠笑了笑,亲在问青天的额头上。
“珠儿,这一年,我真的好累啊。”问青天感觉眼皮子有些沉,便嘟囔着说道。
“我也累。”朱珠说道,想起自己这一年的经历,朱珠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还是小时候好啊,无忧无虑,只有开心。”问青天说着,闭上眼睛。
朱珠看着问青天,问青天的呼吸开始平缓,似是熟睡了。
朱珠一笑,抱着问青天,也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这一夜,大明弟兄们大吃大喝,原本藏在心里的悲伤,趁着酒劲上头,都大声的哭泣着,一时间铁格勒内哭声一片,那云伽躲在食堂内,听着大明人的哭泣,心里也暗自怀疑着自己所做的这些是对是错。
火堆旁,安妍笑着从后面抱住刘志咏。
刘志咏已经有些喝多了,任由安妍抱住自己,笑着对赵筑邶说道:“筑邶,怎样?咏哥够意思不?听说你们北上了,我便直接飞奔而来,一路杀进胡人地盘,嘿嘿。”
赵筑邶笑着说道:“咏哥,够意思,不说别的,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筑邶,你小子心思可不好啊,没少对我明里暗里使坏,我可都知道,我不拆穿你,给你留着面子嘞。”
赵筑邶一笑,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咏哥给俺留面子俺自然知道。”
刘志咏看着赵筑邶,许久无言,猛地起身将安妍抱起,然后大步朝着一个有着灯火的房间走去。
“去去去,你们给我腾个地方!”刘志咏对着房间里的弟兄们喊道。
“好嘞!”七八个弟兄见刘志咏抱着安妍,心里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笑着拿着自己的酒坛子离开房间,刘志咏将双颊微红的安妍扔在火炕上,吹灭蜡烛。
“元帅,喝点?”几个人一出房间便对着赵筑邶打招呼。
赵筑邶微笑着摇头,那几人便笑着朝其他有火光的房间而去,猛地踹开门。
“爸爸来了,儿子们,来,喝一口!”
“滚出去!”
“你让谁滚啊?你小子什么酒量敢和我叫板?”
“不服?”
“喝!”
赵筑邶一人站在城内,听着弟兄们的喊叫声,摇了摇头,独自一人登上城墙,看着天上的圆月,心里万分感慨。
忽然一身穿夜行衣的人自城外登上城墙,对着赵筑邶下跪说道:“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