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在夜半时分,传遍整个六皇子府。
房梁上,一只小的肉眼看不见的蛊虫翅膀扇动。
裴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微微沉思,想起之前在蛮荒之地时,那美艳的女人表现的就颇为奇怪。
如今一看,此人分明是有些武功,但却不知为何会在六皇子身边任打任骂。
这般反常的行为,一定有问题。
打了半宿的六皇子可不知道什么叫心慈手软。
将那美艳女人被打的,除了脸颊之外,身上已经没了一块好肉,鞭子上全都是沾着的血水。
以六皇子的身子,若打一个大男人,将人打成这般惨,需要费非常多的体力。
但打一个身娇体软的弱女子,却还是非常轻松的。
面前美艳的女人就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门口的侍从们一转头,就能见到屋内的景象。
但全都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的立在一旁。
“贱女人,贱女人!”
可半宿过去,六皇子竟然还觉得不出气,将鞭子扔进旁边侍从一直捧着的盐水中。
又拿出来,重复之前抽打的动作。
盐水顺着被稀释过的鲜红血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将屋内上好的毯子浸湿,半晌过后,屋内只余浓重的血腥味。
和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六皇子在路上,抚摸着自己另一边空荡荡的袖子。
袖子在他手中越攥越紧,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猛地抓紧鞭子手柄,转身朝地牢而去。
在地牢门前,他轻轻掀开袖子,牙印与撕咬的痕迹落在他仅有的半只胳膊上。
他低头仅看了一眼,便只觉喉间翻涌,当即吐了出来。
六皇子吐得声势巨大,带着酸臭的呕吐物也不经意间被洒到了脚边的雪地上。
他吐完后,牙根紧咬,在小厮的惊慌之下,一把甩开搀扶着他的小厮,转身朝着地牢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