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别以为你拿着神使的令牌,我就会怕你!我父亲乃是...”
愤怒的话语还未讲完,他的手腕就被阿泠死死抓住。
一丝纯净灵蕴从阿泠的指尖释放出来,顺着他的经脉进入他的魂海,而后,被一只贪婪的蠕虫瞬间吞没。
“我父亲乃是...”少宗主的这句话哽在了喉咙,后边半句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父亲是谁来着?
眼前画面闪过,阿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接着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村庄,和归雁村无二,他此刻正走在农田小径上,背上沉甸甸的,不知道背的是什么。
“清娃子,发啥楞?早点把秧苗插了,你娘还等着我们吃晌午。”
哦,眼前这个憨厚朴实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他们正要去插秧苗,母亲正在家里准备简单的饭菜,吃完过后,他们要在家里休息一会儿,然后又要顶着烈日回到田里,继续下午的劳作。
他笑了笑,俯身把麻布裤腿挽起,跟在父亲身后下了田。
忽然间,风云变幻,画面都变成了血红,远处有人高声喊道:
“不好啦!北桦打过来...啊!”
话语变成了哀嚎,一把长枪贯穿了父亲的胸膛。
鲜血溅射在“阿泠”的脸上,给他带去无法言说的恐惧,父亲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跑,跑回家去,带着他的母亲跑,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他头也没回地跑了出去,身后是铁蹄嘶鸣,哀嚎漫天。
四周燃起了火光,村里几代人苦心经营的农田顷刻间便毁于一旦。
火光中,他疯了一般朝家里跑,脸上流淌的温热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别人溅射来的血液。
等他跑到村里时,他看见无数陌生的重甲骑兵踏过房屋的废墟,响应铁蹄的是哀嚎遍野,婴孩啼鸣。
“孩子,还我孩子!”
无情的兵刃穿透无力的母亲,他们在抢夺婴儿和幼童,至于其他无用之人,统统丧生在冰冷的枪刃下。
他疯了一般朝自己家里跑,好在周围没有士兵来得及顾上他,他终于如愿跑到了自家门口。
曾经,他们家赖以维生的,几代人传下来的破落小院,如今却成了燃烧的地狱。
他的母亲在火海中哭号,几个士兵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欣赏着她的无力,撕扯着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