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兄弟素知他的脾气,明白多说无益,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咱们走罢。”重又打摇火折,钻进了出口通道。娄之英自胡布施现身后,便疑心朱淑真口中说的大英雄就是此人,只是觉得这位剑圣讲话粗鄙,衣着邋遢,为人举止都极其市井,远无法将这样一位江湖草莽和举世闻名的官家才女关联在一起,这时见了他的神情,心中已然笃定,道:“娉妹,咱们须把话说明。那位朱姑娘如今顽疾缠身,已命不长久了,她临终前只想见前辈一面,便就这么一个小小心愿,前辈真的不肯应么?”
这次胡布施不再无动于衷,突然间哈哈大笑,道:“我便是知道,你们寻错了人,这个什么姑娘,可跟我毫无相干!她早嫁为了人妇,妻随夫姓已久,你们怕是张冠李戴了!”
虞可娉摇头道:“她和丈夫毫无情义,过门没多久,便求夫君写了休书,自己做了出妻,后来始终孤寡一人,没再成家。”
胡布施身躯又是一颤,神情重又恢复原状,不见悲喜,虞可娉又道:“本来这是前辈私事,小女一个晚辈,本不该多言,但今日听了前辈陈说,再一印证朱姑娘所言,这才知道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武林大会,剑圣输了赌约,原来还有这等情由。一个人若想与世隔绝,必是已心灰意懒了,但这中间,只怕颇有误会,前辈难道不想一探虚实么?”
胡布施微微皱起眉头,终于又再开口道:“时过境迁,就算有什么误会,也无解除的必要了。她对丈夫没有情义,难道对他人便有了么?”
娄虞听他口吻,隐约猜到当年之事,他二人恐是没有说清,以致生出了嫌隙,娄之英道:“就算朱姑娘有所不是,可她如今病入膏肓,前辈念在故旧一场,便去探望一番,也是好的。”
胡布施嗤道:“离我出山赌约完满,尚有一年之期,老子是什么人,又怎会自破誓言,为了不相干的人自行出山?”
虞可娉道:“前辈,朱姑娘亲口所言,当年你扬帆海外杳无音信,她足足等了一年,最后无所依靠,这才答允了父母的婚事,并非对你无情无义。前辈若不亲自去问个明白,却不怕抱憾终身么?”
胡布施斜眼道:“你一个女娃娃,她跟你非亲非故,又怎会和你曝露心事?是不是有人唆使,要你俩诓我出山破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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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可娉知道此人既高傲又执拗,越是劝说,他越不肯听取,索性道:“我俩人微言轻,前辈不肯信服,也是理所当然。可这方胜确是朱家侍女亲手传来的,说和前辈有关,乃是朱姑娘贴身珍藏的宝贝,里头放了什么,我俩可不知道,前辈自己看了便明真相,晚辈先行告退了。”一拉娄之英,转身往洞口走去。